赵姮这才下了车。
她脚步不稳,眼中画面微微晃动,她这回主动扶住周扬手臂。周扬把她带进单元楼,手动打开楼道灯开关。
楼梯窄,他不方便扶人,周扬把手松开。赵姮握着扶手拾级而上,每落下一步,脚腕处就传来一股疼,疼着疼着也就麻木了。
走完一层,她问:“到几楼?”
“二楼。”
她强撑到二楼,又要往上走时,被人握住手臂。
“到了。”周扬说。
周扬打开门,直接将意识不清的人扶进自己卧室。中午起床时他没整理床铺,这会儿床单皱着,被子也成团状,摇摇欲坠的贴在床沿。
周扬让她坐好,他抱着被子去阳台上抖了抖,回来后见她斜靠在床头,他说:“你先睡会儿。”
“嗯。”赵姮把鞋脱了,自己盖好被子。
周扬把手机充上电,回到客厅,拿上钥匙又一次出门。
下楼梯时他一个没留神,踩空一脚,等走出楼道后被冷风一吹,酒劲才稍稍消散。
小区附近就有一家药店,周扬买了一盒退烧药和一支温度计,想了想,又加一盒感冒药。
大步回到家中,他打开卧室门,却见里面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被掀在半边。
周扬手搭着门把,静立不动。
“你去哪了?”
周扬回头。顿了两秒,他才走到沙发边,对靠在沙发上的人说:“去买了点退烧药。”
“我想喝水……”赵姮是出来找水的,没找到。
“我现在去烧,你去躺一会。”
“嗯。”
赵姮站起来没马上走,她要稳一稳才能看清路,走了几步,她准确地找到了之前呆的那间卧室。
周扬去烧开水,水烧开后放到窗口晾凉。他走回卧室,见赵姮的外套扔在一边,她人则裹紧被子躺在床上。
周扬走到床头,让她测量体温,测完果然发高烧。他把电热毯打开,出去将温水端进来,说:“先吃药。”
赵姮从小大到只发过一次烧,往年最多得感冒。她没吃过退烧药,将药吃下,她又连喝一杯半温水,喝完再次躺下。
周扬给她续上一杯水,杯子摆在床头,他去厨房煮泡面。
他还没吃晚饭。酒喝得有些急,肚子倒不是太饿。他点燃一支烟,慢慢地等着锅中水烧开。
煮完面条,他也不盛出。周扬直接从锅里捞,才捞两口,忽听到玻璃碎地声,他快步走到卧室,一眼就看见水杯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水也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