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玉被扶着才站稳身体,泛红的眼睛瞪了一眼乔承铭。
她没再说更多的话,最后忿忿然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不会知道,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米灼年也去找过白峻宁说过类似的——让他通知苏向北,做好最坏的打算……
当时的白峻宁,也是同样的阴戾与暴躁,差点捏碎米灼年的肩膀偿。
………………
M岛。
时间一天天的翻过。虽然米灼年还是躺在地上不能动。但是脑子里的意识已经清醒很多了,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随随便便就会昏迷。
除了下半身用不上力气,以及脱臼的肩膀还在痛以外,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努力慢慢恢复着。
米灼年努力撑了撑上半身,从杂草丛里坐起来。隐隐看到了草丛另一边被扔着的人。
好像是个女人,枯瘦,腐朽,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她身上不健康的气息。伤的比她严重的多。
她清了清嗓子,觉得里面灼痛的厉害。准备想办法先去弄点水喝。
不幸中的万幸,现在是秋天,这个海岛所处位置也得天独厚,热力性质差异明显,经过几天的努力,她已经制取到了一点点淡水。可以勉强维持身体机能。
米灼年拧了拧自己前一天晚上放置好的布条,很快就有几滴水落了下来。她用嘴唇接着喝了一些,然后又躺下去把布条盖在额头上。
太阳依然很刺眼。
男人有时候回来,有时候又不回来。不过每隔三天都会来看看她们死了没有。然后又骂骂咧咧地去树林里找吃的。接着一段时间又是不见踪影。
米灼年的下肢依然没有恢复意识,每天的移动都很费劲。
直到有一天,她吃力地挪到另一个女人面前,她惊讶得内心狠狠一震。
“风晴子?”
虽然眼前这个人已经腐朽的没有人样,但米灼年还是能认出她是谁。
米灼年不知道自己是被风晴子绑到了这里,所以在这里看到她。惊讶之余还有些怀疑。
风晴子怎么会来这座岛上?
不过看着她的样子,来之前肯定还遭受过一些非人道的折磨,手腕和脚腕都有被绳子用力绑过的勒痕。好多地方已经破皮出血。然而……
能在这片海域上……
难道是乔承铭?
乔承铭,
想到这三个字。她胸口一阵干疼,发闷,紧接着眼皮发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
她已经不知道失踪多久了,他找不到她,一定心急如焚。
米灼年就这么看着风晴子身上一处处留下来的伤痕,虽然有些残忍,但越是残忍,就越能代表那个男人现在情绪有多失控——他的心里有多焦灼。
想象他从暴怒再到落寞最后到绝望的神情,她的心口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沿着下巴弧线一滴滴滴落。
他们还有机会再见一面吗。
以后若是没了她,谁来抚平夜里他月光下轻轻簇起忧郁的眉心。
谁来当他顺风顺水一生中,唯一的一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