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乱糟糟的,似乎在忙,安静了一会,才听到姜淮的声音:“没有出去?”
“刚回来。”姜枕心情不好,没有跟他聊天的想法,“你后天有时间吗?”
“怎么了?”
“我要去拔牙,你能来陪我吗?”
“我现在在出差,可能赶不回去,让爸妈陪你可以吗?”
姜枕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那算了,我自己去就行。”
意料之中的答案,姜淮捏了捏眉心,“你回来后联系过爸妈吗?”
“当然没有。”
姜淮对这个叛逆期还没结束的妹妹有点头痛,自从她出国后就很少和家里联系,回来后也不愿意让家里知道,他忙于工作没有提,恐怕家里两位还不知道她已经回国了。
他还想说什么,对面就挂断了电话,“我明天有事,先睡了。”
将手机扔在一旁,姜枕抱膝坐在地毯上,恍然间想起回国那天,时嘉跟她聊八卦,不知怎么聊到了她身上,说大家都说她变了,没有之前大小姐的做派了。
以前她是什么样呢,就连她也记不清了,可能就像陈原川口中那样,又娇气又没心。
她记得有段时间她对滑板很感兴趣,又菜又爱玩,总是摔倒,陈原川就不准她自己玩。
其实她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直到有天失误被甩了出去,水泥地被太阳晒得滚烫,膝盖直接被磨破漏了肉。
从小出门都有两个阿姨看护着的大小姐哪自己处理过伤口,硬是等到了陈原川回来。
陈原川看到她腿上的伤后问怎么弄的,她说玩滑板,之后他就没再多说一句,冷着脸帮她处理。
姜枕没等到安慰,腿又疼的不行,很担心处理不好留下伤疤,怕以后穿不了裙子,低着头眼泪一直掉。
看到她哭,陈原川心里也有火。
姜枕这小姑娘真的太任性了,她只在意自己的感受,但凡能乖一点都是好的。
他单膝跪在她身前,抬起她的下巴:“你哭什么?我骂你了?”
姜枕不想看到他,用力拍开他的手,又打翻他手里的药瓶,将所有委屈都发泄到他身上。
陈原川一言不发等她发泄完,忽地笑了。
他起身拿来一把小刀,干脆利落在胳膊上划下一道很深的口子,一瞬间血流不止,他却像察觉不到痛似的,“陪你一起疼,能消气了吗?”
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有点湿润,姜枕望着被风吹起的白色窗纱,抱着膝盖的手紧了紧。
他再也不会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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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姜枕一早出了门。
姜枕读的编剧专业,今年考研上了安阳大学导演系,导师贺行得知她正式回国,便邀请她去学校看今天的话剧演出。
站在路边等网约车,姜枕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看了眼手机屏幕,六点半。
昨晚失眠到凌晨三点,追完了能追的剧,实在是睡不着,干脆起来洗澡敷面膜化妆,搭配好出门要穿的衣服就到这个点了。
约了九点,见时间还早,姜枕打算先去吃顿早餐。
姜枕等车等的无聊,举起手机找角度美美拍了几张照片。
同样打游戏通宵一整晚的时嘉躺在床上,看着姜枕发来的满屏自拍,又看了看时间,已经无话可说。
姜枕就是典型的平日里看起来不用功结果一考试就拿第一的人。看起来对每件事都抱着“能怎么样大不了一起死”的松弛感,实际上行动力高的可怕。
就像她瞒着所有人考研一样,一声不吭回国考试,复试,上岸,前几天回国在接风宴上问她有什么打算,结果她一句我现在是研究生当然要回学校读书给所有人整沉默了。
对她们来说世界上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说好要一起混吃等死败家产,结果你成了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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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天气渐暖,明媚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投下斑驳光影,姜枕拎着炸糕走在林荫道上,黑长直柔顺如丝绸般披在肩头,鹅蛋脸线条流畅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