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裂娘的手渐渐缩紧,漱羽细长的脖颈在她手中似乎随时都能折断。
“我说,世间情爱廉价,你却执迷不悟。”她昂着头,神容傲慢,毫无惧色。
裂娘细长的眉眼微微眯起,瞳孔泛着红,半晌,她狞笑着松开了手。
穿过重重迷雾,漱羽的身体向下坠落,她衣裙上的飘带向上飞起,裙摆在夜风中飞舞,那只银线描画的翠鸟扑朔着似要活过来一般。
漱羽眸中金光一现,轻盈地扭转了正在下坠的身体,正欲召出本相展翅而上,这时远处突然来了一阵风,将她的方向微微带偏。
她微讶之间,被箍入一个有力的怀抱。
这怀抱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是灵虚香。
她抬眼便看见栾白石绷紧的下颌,却看不清他表情。她收束灵力,伸出手围向栾白石的腰间,他劲瘦的身躯突然绷紧如弓。
栾白石垂眸看她,眸色黑沉如渊。
“地面结界已破,我先送你离开这里。”
他的气息不如平时那么镇静,或许是一路循着妖气疾飞而来的缘故。
漱羽断然拒绝:“不行,那妖怪厉害,我和你一起。”
“不可。”
漱羽不和他争,只是紧紧抓住他腰带,说什么也不放手,宛若一只紧紧抱住主人的小兽。
栾白石无奈,踩着剑飞身而上,带着她落回乘云阁的顶层,让她藏在立柱之后。
“在这里别动。”
说罢站起身抽出了长剑,缓缓朝着妖怪走去。
魏旋波面朝下趴在地上,生死未卜。裂娘正在两个尸体边埋首,贪婪地吸取着死人的尸气,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猛然抬了头。
“又是你?”裂娘眸中戾气顿现。
方才在花园中她附在魏旋波身上,却被栾白石一击得中,险些伤了元气。
栾白石不说话,挺剑向裂娘心口刺去,她只好放下眼前的尸体,飞身闪避,只听裂帛声响,她身上披着的青衣长袍自胸口处裂开,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啊呀!道长怎么行止如此轻薄?弄破人衣服干什么?”裂娘嬉笑着绕柱飞奔,一边回头对栾白石言语调笑。
栾白石薄唇抿成锋利的直线,两指中间出现一张符咒,朝着裂娘胸口的伤处扔了出去,那是她生时的致命伤,亦是她身为妖怪最为薄弱之处。
裂娘挥出水袖,袖口碰到符咒顿时烧成焦黑,空气中弥漫一股呛人的焦糊味。她眸色中闪过恨意,声音却依旧软绵绵的,带着勾人的意态:“男人就是心狠,总想在妾身的旧伤口上一再撒盐……”
漱羽皱起了眉,虽然知道妖怪是故作姿态,可裂娘这幅将栾白石当作自己情郎说话的样子,实在让她隐隐不适。
她视线移向阁楼中间躺着的两具尸体,旁边还有一个不知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