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被包养了。傅沉寒把她那破破烂烂的国产机扔到了一边,从背后搂着姜咻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肢,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声音低哑:“难过?”姜咻想了想,点头。她不想撒谎。傅沉寒在她耳边道:“那……我待会儿就公开和你在一起的消息?”他的声音像是大提琴最低的那一根弦,带着红酒的甘醇,很容易就能蛊惑人,姜咻白皙的耳垂染上一层绯红,不仅没被蛊惑,还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不要!”傅沉寒眉眼沉下去,瞳孔里带着几分危险气息,但是唇边仍然带笑:“为什么?我见不得人?”姜咻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没有说话。傅沉寒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眼睛也渐渐的没有了一点温度,他冷笑了一声,松开了姜咻——果然,没人会愿意留在他的身边。要是公开了,以后可怎么好给自己找退路呢?毕竟跟他在一起过的人,就算他死了,也没有人敢染指。从外回来就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暴躁尽数涌了上来,甚至夹带着几分张狂的冲上来脑髓。他极黑的瞳孔深处泛出了一点猩红色,手指动了动——既然不听话,毁掉就好了。如果她死了,把她埋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每一年、每一月都能去看见她……其实也不错呐。果然,只有死人才会彻底听话。噫噫噫心底的野兽已然出笼,傅沉寒面无表情的伸出手——姜咻忽然回头,大大的眼睛里还带着一点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要是跟我公开了,你以后就不好找女朋友了呀。”傅沉寒:“……”姜咻哭的不行:“别人就会觉得您有前任,心里有疙瘩……我不能连累您……呜呜呜呜……”傅沉寒:“……”他心情复杂的看着姜咻,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担心我以后找不到女朋友?”姜咻小声的说:“我、我是来给您冲喜的,等您身体好了,自然就不需要我了,到时候您总是要成家立业的呀……”傅沉寒被她气笑了。姜咻以为他很欣慰自己为他着想,抽泣了一声:“我、我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的,我以后会把您给我的都还给您的……”嗯,一刀两断,干净利落。野兽回了铁笼,傅沉寒有些啼笑皆非,他垂着浓长的眼睫看着姜咻:“放心,就算爷半身不遂,也多的是女人扑上来,不会找不到女朋友。”姜咻一想也是,她委屈的看着傅沉寒:“但是你公开了这件事,人家就会说我狐假虎威的,我不想让人家觉得你是我的大老虎。”……这比喻,啧。傅沉寒舔了舔牙齿,倒是想在这小狐狸鲜嫩的脖子上咬一口,“听你的,哭什么。”姜咻觉得很丢脸,转身要去拿纸巾,又被傅沉寒给拉了回去,措不及防之间,男人柔软又有些微凉的唇贴在了她眼睑上,姜咻睁大眼睛,惊慌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漂亮的如同子夜晨星的眼睛。她眼睫上还带着泪水,水润润的,惊慌的一颤一颤,让人想要肆意欺负。傅沉寒低笑一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那眼睫就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傅沉安抚的捏了捏小朋友白嫩柔软的后脖颈,声音轻佻:“别哭了,嗯?”姜咻:“……”“……”“……”她猛然回神,一把推开傅沉寒,呜哇一声冲进了浴室,门被摔得震天响。被推开的老男人用手指点了点鼻尖,愉悦的笑出声。……姜咻看着镜子里脸红成了虾子的自己。她细微的哀鸣了一声,用冷水冲了好几次脸都没能让脸上的潮热退下去。“……”太丢脸了!姜咻觉得自己都要含羞而死了。磨磨蹭蹭的在浴室里待了十来分钟,姜咻又觉得一直躲在里面不太好,但是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出去,干脆就开始洗澡,在洗完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天才。直到用柔软的毛巾擦干净了身体,她才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带睡衣,连换洗的贴身衣物都没有带。而之前穿的那一套,已经被她扔进了脏衣篓里,溅上了水,眼见着是穿不了了。姜咻:“……”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姜咻用大浴巾把自己裹住,贴在浴室门后面听外面的动静——傅沉寒似乎不在。姜咻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警惕的将浴室门拉开了一条缝,伸出脑袋张望了一番,确认傅沉寒的确是不在,可能是跟平白商量事情去了,这才做贼似的从浴室里出来,紧紧的攥着胸前的浴巾,往衣柜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