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道:“不就是出了个风头么,娜娜,你别生气了。”罗娜想起自己拿到的照片,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好一会儿:“……对,我生什么气,我这次一定要让姜咻再也翻不了身。”……和平白一起走到甘棠院外面的时候,姜咻脚步一顿。她鼻尖动了动,闻见了一股……非常刺鼻的血腥味。平白想起什么,脸色变了变,咳嗽一声:“……姜小姐,要不然你先去花园里散散步,爷估计是有事情在忙。”姜咻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好的。”平白便脚步匆匆的进去了。姜咻抱着自己的书包,也没有去散步,就蹲坐在甘棠院的门口,后背靠着凉生生的墙。四月里还是有些凉的,姜咻没多一会儿就觉得手脚发冷,冷风一吹,更是有点要感冒的意思,她可病不起,于是赶紧想要站起来跺跺脚,就在这时候,院子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惨烈至极的哭声:“——求求您……求求您寒爷!求求您放过他……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原本应该是挺好听的一把嗓音,但是因为尖叫和哭泣,变了形,在夜里听起来简直是像极了来索命的厉鬼。姜咻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就这么一抖,脚腕彻底麻了,她也彻底站不起来。姜咻鼓了鼓腮帮子,慢慢的伸手揉脚踝。女人的惨叫还在继续,撕心裂肺至极,让人听着便觉得又刺耳又难受,间接还有一个男人隐忍而痛苦的呻吟。但是女人惨烈的求饶没有任何用处,似乎没有任何人心软,随着“嘭”的一声,女人尖锐的叫了一声,院子里彻底没有声音了。姜咻的心脏也因为那一声,而停顿了一拍。她觉得浑身发冷。虽然没有看见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那些声音也可以猜到,这是她怕我吗姜咻的大脑也被冷风吹的有点不清醒了,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傅沉寒,鼻尖却十分敏锐的闻见了血腥气。傅沉寒低声问她:“腿麻了?”姜咻没有说话,男人便俯下身来想要抱她起来,姜咻受惊一般躲开,怕极了他身上的血腥味,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睛里却没有什么焦距。傅沉寒慢慢的收回手,那双狭长冷漠的眼睛里积聚起了肃杀的戾气和沉郁。仿佛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神鬼退避。傅沉寒慢慢的站直身体,笑了一下,声音很轻:“怕我?”姜咻抱着自己的腿,没有说话。傅沉寒猛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笑容就像是阴冷的毒蛇,有斑斓的色彩,却又危险吊诡。男人的手指缓慢的在她光滑的脸颊上摩挲,微凉而粗粝的指腹很快就将她娇嫩的脸颊磨红了,傅沉寒的唇就在姜咻的耳垂边,危险的问:“姜姜,你怕我么?”姜咻眼睫动了动,脸色苍白的道:“……怕。”“……”傅沉寒冷笑了一声,冷冷的看着她。空气中仿佛有汹涌的命运在流动,要带着人彻底迷失在洪流之中。平白见势不妙,赶紧道:“爷……”傅沉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进了院子。平白松了口气,心想姜小姐还能保住一条命就已经是福大命大了,他也不敢跟姜咻说话,怕傅沉寒生气,于是看了眼姜咻,叹口气,也跟了进去。姜咻呆呆的看了看月亮,弯弯的,清冷的,看着就觉得遥不可及。她撑着墙壁慢慢的站起身,腿脚又麻又疼,难受的让人想哭,她咬着下唇努力站了起来,风一吹,她差点没站稳,扶着墙壁才勉强保持住了平衡。而后她慢慢的走进了院子,立刻就有一股冲天的血腥味袭来。院子里点了灯,那棵西府海棠明明花期将尽,但却开的十分荼蘼,花树周围,是大滩大滩的、已经开始凝固的暗红色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