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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哈瓦斯对此心存怀疑，但还是转换了话题。&ldo;他知道是谁想杀他吗？&rdo;

神父思索片刻才回答道：&ldo;哈瓦斯先生，这件事很微妙，我觉得还是他本人向你解释比较好。&rdo;显然，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不愿意说。哈瓦斯问：&ldo;我把刚才的问题换个角度问一下吧：想杀尼古拉斯的那个人还活着吗？&rdo;

&ldo;不，已经死了。&rdo;

&ldo;谁杀死了他？&rdo;

&ldo;不是他，而是她。尼古拉斯的狗咬死了她。&rdo;&ldo;想杀尼古拉斯的是个女的？&rdo;

此时开始爬坡了，神父放慢了车速。&ldo;根据他告诉我的情况，这个女杀手非常有耐心。她不疾不徐，渐渐获得了尼古拉斯的信任。她甚至让尼古拉斯把狗弄到别的房间去了。然后，她就动手了。&rdo;

&ldo;那后来狗是怎么咬死她的呢？&rdo;

&ldo;狗听见了尼古拉斯的尖叫，就撞破了卧室的橡木门，冲了进去。那个女的喉管都被扯出来了，卧室里鲜血四溅。&rdo;

&ldo;尼古拉斯没有保镖吗？&rdo;

&ldo;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在这里。&rdo;

哈瓦斯似乎听出了神父话音里的不耐烦，但还是问道：&ldo;是尼古拉斯请她来的，不是吗？&rdo;

&ldo;哈瓦斯先生，&rdo;神父恢复了以前的语调说，&ldo;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和尼古拉斯讨论这些问题吧。&rdo;

哈瓦斯注视着被车灯照亮的嶙峋的山石和粗大的树干。他想知道更多的情况。&ldo;你是神父，或者，这只是个幌子而已？&rdo;

&ldo;不，我真的是神父。&rdo;

&ldo;你一直是神父吗？&rdo;

&ldo;我干过许多事情。&rdo;神父的眼睛紧盯着前方的地面说。

这句话的内涵太丰富了，留给了哈瓦斯足够的想象空间。

他们往山的高处驶去，气温变得越来越低。皮奥伸手调节了控制车内温度的旋钮，将发动机的热量转移到车内来。&ldo;你怎么认识尼古拉斯的？&rdo;他问。

&ldo;可以说我们是通过工作认识的。&rdo;哈瓦斯说，&ldo;你呢？&rdo;

&ldo;我也是通过工作才认识他的。&rdo;

&ldo;你不会告诉我，你和尼古拉斯是同一所神学院毕业的吧。&rdo;

&ldo;我觉得你对他的看法不太好啊。&rdo;

&ldo;说句老实话，神父，我不知道该如何看这个人。他这一辈子做尽了坏事。&rdo;

&ldo;我们不都是吗？&rdo;神父问。

哈瓦斯没有回答。

前方的路上有山上掉下来的石块，皮奥绕道之后重新回到路上，说：&ldo;对于尼古拉斯这个人以及他干过的事，我知道得不多。他没有向我告解过。&rdo;

&ldo;神父，我们都要小心才是。&rdo;

神父看了他一眼。&ldo;谁都离不开上帝的仁爱。你离不开，尼古拉斯也离不开。任何人都离不开。不管你心里对他的看法如何，尼古拉斯的心是好的，也是一个体面的人。和我们所有人一样，他有自己的缺点，但他有行善的意愿。&rdo;

&ldo;请原谅问这个问题：你认识他多久了？&rdo;&ldo;多年。&rdo;

&ldo;你说你们是通过工作认识的？什么样的工作？&rdo;

皮奥从仪表盘上拿了一包烟，掏出一根递给哈瓦斯。哈瓦斯谢绝了。神父自己拿了一根，用车上的点烟器点着，把车窗打开一条fèng。神父深深吸了一口，慢慢地吐了出来。&ldo;你听说过&lso;切尔诺贝利之子&rso;吗？&rdo;

哈瓦斯和其他人一样，听说过切尔诺贝利核事故。该事故发生于事故是国际核事故分级标准中唯一的一次四级事故，释放出的辐射剂量相当于日本广岛原子弹爆炸的的影响而罹患各种癌症。辐射尘一路向北，飘落到了爱尔兰。30多万人被迫迁移到切尔诺贝利隔离区外的大片土地上。

但他从来没有听人说过&ldo;切尔诺贝利之子&rdo;。&ldo;我估计这是一些受到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影响的孩子？&rdo;

皮奥又吸了一口烟。&ldo;60的核泄漏落在了白俄罗斯的土地上。其后果可以想象。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畸形儿童的出生率有所上升。事故区域中的那些父母通常都很穷，也害怕有不好的事发生，却无可奈何。如果生了有智力缺陷或身体缺陷的孩子，就丟到孤儿院去。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人们甚至为这样的孩子造了一个词组：门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