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律所里,依旧干着刑事的官司。
反正我是自由了,能晚上去搬运,白天能趴在律所补觉。
一般李帆在家的时候,我是不出去的。
但随着服装店生意的火爆,尤其是童装批发生意更好,李帆更忙了。经常要到外地去考察和进货,她也常常不在家了。
家里常常就我一个人,那个神秘女人又开始出现在我的小别墅了。
在2007年,只要李帆外出,晚上我就去干活了。
艾英每逢“大姨妈”的日子,就会找我要钱,我都会给。
金姨也操心给艾英介绍对象,渐渐地都是一些离婚的,或丧偶的。
“我有一个儿子,他妈妈跟着我的邻居跑了。”一个离婚的乡下老师对艾英说。
艾英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唉,你这有工作啥的,那你对象工作也不要了吗?”她试探着问。
那个老师非常诚实地说:“她没啥工作,就是在农闲的时候,爱打麻将,时间长了,就咕噜在一起了,劝了,也找了,没用,就离了。”他满脸痛苦地说。
艾英仔细端详着他,黑黑瘦瘦的,身高和大哥差不多一米六左右,长相没有啥突出的,是非常普通的人。
“按理说,你这条件可以呀,老师的工资都在涨呢。”艾英有点同情地说。
他苦笑着说:“家里也有果树,算起来,在农村也可以了,谁知道呢,她咋想的,无论如何就是不回来。”
艾英整理了一下头发,“我呢,离婚了,也不知道因为啥,反正就离了。”她喝了一口水说,“他现在都已经又娶了俩媳妇了,又生了两个闺女了,还都是我养着呢。”
那位老师惊讶了,“这,这,为啥呀,他是有病,还是,还是······”他的手比划着,意思是我可能死了。
艾英笑了,“他活得好的很,这两个闺女,就像我亲生的似得,生下来,就我抱着不哭,就这样养着了,他每月给抚养费。”她如释重负地谈着这些事。
其实,这些年来,她也没有个人,能这样没有负担地倾诉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她说着的时候,很是放松了,身体一下就松弛了下来,眼里含着泪花。
那位老师试探着问:“你和他有,有,就是有孩子吗?”他满脸好奇地表情。
艾英看着茶馆的窗外,“有一个儿子,现在上一年级了。”她没有看他,轻轻地啜了一口水,“我天天很忙,逼着自己忙,有时候都不知道为啥忙,一刻也敢停,不敢想现在,不敢想未来。”
那位老师叹息了一下,“我就是个普通老师,工作普通,长相普通,家庭普通,为人普通。”他有点自卑地说,“你长相出众,工作好,还是领导,无论哪方面,我都配不上你,真的,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能找更好的。”
艾英苦笑了,“能看出来,你实在,我这一堆拖油瓶,确实的,对谁都是考验,一般人都承受不起。”她笑着站起来,“谢谢你,能这样听我说话,账,我结过了,再见。”
艾英说着,就擦了一下眼泪,推着自行车走了。
她沿着我们高中时期,经常走得城区的小巷,七拐八拐地胡乱地走着,任凭小巷里的风随意地吹乱着头发。
她低着头,偶尔擦着滑落的泪滴,慢得不能再慢了,也不看路,直接是沿着墙根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