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从前他有婚约在身,应尽的责任一定做到,现如今他已认清自己的心,那便该将错过的追回来。
暂且将追回贵主的心比做一场攻城战,他在心里早就画好了一座沙盘,只要她给他一线缝隙,他便能攻城略地,攻占她心。
直男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他,一路送死似地往贵主居住的宫殿群而去,而那西安门前痴痴等着的万显荣听了发财使人传来的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大事未成,尚不能回……”
他悟了好一会儿,一时才一拍大腿,拉着将将赶来的郑来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大事,大事是什么事呢?那一定是如何收复南朝……”
他附在郑来友的耳朵边上窃窃私语,“步帅甘心以身伺虎,委身贵主——以步帅的美色,贵主一定会十分宠幸他,到时候,步帅和阿陨姑娘同在后宫,姐妹相称,再一起给贵主戴绿帽子,想想就很刺激……”
郑来友被他的胡说八道惊呆了,骂了一句让他别胡说,万显荣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发散了,连忙拉回了神思,“步帅这一入宫门深似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成大事,他身边总要有个侍候的人吧?”
郑来友实在不耐烦听他胡说八道,退后了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万哥既对步帅忠心,那便收拾收拾自割一刀入宫吧,否则别在这瞎叽歪。”
说罢转身便走,万显荣一下子跳起脚来,跟在他后头追上去:“我自然是忠心耿耿,诶?自割一刀,割哪儿?那如何下得去手,步帅在宫中,自然有人侍候,哪里还需要你我呢,回去吧……”
夜风带霜,烟水气氤氲,宋忱一路踩霜踏月,不过一刻便已到达贵主所居的宫殿群外。
这一日云叩京严防死守,亲自带人在殿外巡防,乍见宋忱一身白衣翩跹,气就不打一处来,把刀抽出三分,呵呵冷笑地过来了。
“这么晚了,你想干什么?”他问的严肃,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宋忱神色不改,十分地坦然,“侍寝。”
云叩京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刀又抽出两分。
“贵主高热五日,今日才退,你还想来侍寝?丧心病狂。”
宋忱心下一跳,痛意漫卷全身。
高热五日的话,这般往前推算,那一日定淮门下她便高热在身,自己又以那般决绝之言相刺激,双重的打击一定使她伤心。
愧疚席卷而来,他看了云叩京一眼,眼神温和。
“抱歉,我不知贵主发热。”他往殿前深深地望了一眼,“劳烦云兄带宋某通传。”
云叩京冷哼一声,把刀收起来,摇头拒绝。
“本都使只管护卫,不管通传。”
宋忱哦了一声,心下暗忖这时候夜已深,阿陨怕是已经歇下,高热才好,万不能打扰才是,这便深深一揖,回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