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正在她试图以三言两语巧妙带过的时候,却又好巧不巧碰触上男人的目光。
&esp;&esp;似是饶有兴致地听她如何别扭生硬地表达。
&esp;&esp;“我们以前谈过,那会儿还是高二……”温宁不情不愿地承认,好像在这件事上,哪怕完全没有熟人的情况下,她仍是三缄其口的。
&esp;&esp;女人眼底放光,一路上拉扯着她就八卦道:“那你们可算是‘早恋’!”
&esp;&esp;但也就是在描述的这一瞬间——
&esp;&esp;温宁恍惚觉得,酸胀苦涩的人生里突然表达的东西里不尽然是生活的麻木,而似有一丝掺杂的甜意。
&esp;&esp;但她绝对不能再说更多了。
&esp;&esp;男人手随意地撑在两侧的栏杆上,斜靠在上面,听她谈及过往的时候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骄傲自满的情绪来。
&esp;&esp;……
&esp;&esp;他们走遍了这个附近的沙场,以及一切人山人海的地方,等到天色变黑,气候也变得阴凉,男人反而不再同她在外面游荡。
&esp;&esp;那个女游客的身影已经离他们很远了,周寅初的思绪却迟迟没有从温宁的叙述中走开。
&esp;&esp;他说:“我还以为你忘得一干二净呢。”
&esp;&esp;当年的事,两人谁也没有过分提及,心照不宣地称之为过去。
&esp;&esp;突然有人闯入了他们的世界,在平静的湖底掀起了一丝涟漪,过去像是也展露出了那“十万块”以外的一面来。
&esp;&esp;那时,他们少年思慕,无知地以为所有的恋爱体验都会如同他们一样新鲜。
&esp;&esp;可以在一个蜻蜓点水般之后的吻中得到餍足,辗转反侧,地牵了过去,她不似装的,比他想象中还要生涩、内敛。
&esp;&esp;他以为,他们会这样一辈子的——
&esp;&esp;不怪她,要怪也只能怪那个半路冒出来但好在早死的男人。周寅初也不知为何,分明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团聚、重修旧好的光影近在咫尺,可他却不可避免地耳热眼跳。
&esp;&esp;好似一种不吉的预兆。
&esp;&esp;v18(温秘书)
&esp;&esp;分明他们同属于彼此,以及那个黑白交替、无尽绵长的夜。
&esp;&esp;女人就在他身边,从被窝里捞出的手依旧纤细,肤色柔亮,在他的手掌衬托下显得娇小,可主导着这一切的男人却仍然为这种不安所支配。
&esp;&esp;“温宁。”
&esp;&esp;他从后抱住她。
&esp;&esp;“怎么,不睡么?”温宁从男人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她不愿再大晚上继续折腾,更不愿意直面自己按捺的心事,“不是明天起早要去工地现场?”
&esp;&esp;“睡不着。”
&esp;&esp;温宁翻了个身,亲手为他捻了捻被角:“睡吧。”
&esp;&esp;显然,男人很吃这一套,周寅初丧失了部分对那件事的热衷,又突然峰回路转问起他们不见面时的几年。
&esp;&esp;话方才开场,却又中断,周寅初似乎意识到有一段他未曾陪伴、共同途径的道路,他是断然不想听的。
&esp;&esp;一个算不得什么的细节却又无声地暴露着真相。
&esp;&esp;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还有分开的整整十五年,温宁扫了周寅初一眼,她没有办法一句话轻松带过——
&esp;&esp;她来的目的就在其中。
&esp;&esp;……
&esp;&esp;次日,温宁醒来,洗漱结束以后,下意识地穿得比以往都正式一点。说到底也不是正式,就比较严防死守,没有露出一寸裸露的肌肤,看上去偏向于行政商务风格一些,和他的关系也就如上下级一般。
&esp;&esp;而不至于,一经发现,就为人联想起那种男女关系来。
&esp;&esp;毕竟,她亲口答应了周寅初陪他到他公司目前正在施工的工地上去。
&esp;&esp;但温宁不知道的在于,她越是穿得这样正经,全副武装,越是不想要引人遐想,眼前的男人就更是容易将这种关系和某种角色产生不一样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