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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1页）

&esp;&esp;“坐下。”他说。

&esp;&esp;装傻这一招对他没用。

&esp;&esp;了了老老实实地坐到蒲团上，然后抬起头，一言不发地等待下一个指示。

&esp;&esp;裴河宴却皱了下眉：“握笔不会？”

&esp;&esp;会倒是会……了致生曾教过她怎么握笔，还手把手地带着她写过几个字。

&esp;&esp;她拿起笔，不用他再发出指令，看着已经折好书封的经文，沾上墨，在纸上落笔。

&esp;&esp;因从小练舞的缘故，她的手腕力量很扎实，虽然字写着不好，但横是横，竖是竖，笔画规范又标准，比硬笔字看着漂亮不少。

&esp;&esp;裴河宴让她用毛笔，单纯是因为他这里没有多余可供选择的笔具，而不是异想天开，想教会她写软笔。

&esp;&esp;见她适应良好，他没再干预，径自坐到观音像前开始打坐。

&esp;&esp;悬在头顶的阴影离开，了了手腕一顿，悄悄瞥去一眼余光。

&esp;&esp;他坐得不算端正，倚着墙，背脊微塌，浑身都透着散漫和随性。

&esp;&esp;他双掌合十，掌心握着佛珠，低头一礼。口中默念了一句什么，随即，一手捻珠，一手搭在膝上，闭目入定。

&esp;&esp;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esp;&esp;了了收回目光，对着作业，无声地叹了口气。

&esp;&esp;《八吉祥颂》的经文很短，比了了抄的

&esp;&esp;他故作凶狠，可他那副长相，和凶恶是一点都不沾边。

&esp;&esp;也不知道他是毫无自知，还是觉得了了是个小孩，比较好吓唬些。

&esp;&esp;她重新坐好，将纸张摆正，握着笔继续往下写。

&esp;&esp;刚写完一句，裴河宴握着戒尺，在她的左肩上轻拍了一下：“肩膀放松。”

&esp;&esp;了了刚想回头看他，戒尺灵活地抵住了她的腮帮子：“继续。”

&esp;&esp;了了鼓了鼓嘴，有口难言。

&esp;&esp;接下来便如受刑一般，肩不能耸，背不能塌，手腕要与桌面垂直，目光要在笔尖聚焦。她前一秒刚泄了劲，后一秒戒尺就如手眼一般，立刻抵达战场以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