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薄莉走过来,搂住他的脖颈,覆上他的唇。
&esp;&esp;他顿了一下,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前一俯身,吮住她的舌尖。
&esp;&esp;轻微的水声响起,彼此呼吸交混,唇瓣互相磨合,气氛在一刹那变得过分黏着。
&esp;&esp;不等他本能地开始吞咽,薄莉的舌尖已经撤走。
&esp;&esp;她推开他,轻哼一声:“这下不胡思乱想了吧?”
&esp;&esp;埃里克盯着她口中若隐若现的舌尖,声音仍有几分喑哑:“什么?”
&esp;&esp;薄莉重重掐了一把他的脸颊:“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不知道管风琴的音栓可以调节音量大小……哦,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她凑近他的耳朵,“我不仅知道这个,还会弹钢琴和唱歌。”
&esp;&esp;说完,她又捏了捏他的脸庞,笑着离开了乐器室。
&esp;&esp;
&esp;&esp;薄莉回味着埃里克愕然的神色,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esp;&esp;不知道埃里克怎么做到的,寓所虽然临近湖边,却并不潮湿,也不阴冷。
&esp;&esp;住进来两天,薄莉的被子都是干爽的。
&esp;&esp;不像新奥尔良,一到雨季,水雾像是能浸湿砖头,渗到房间里来。早上醒来,一摸被子,甚至能摸到面料里蓄积的雨珠。
&esp;&esp;洗完澡,薄莉一边擦拭湿发,一边走向客厅。
&esp;&esp;埃里克坐在钢琴前,头微垂,看着黑白琴键,不知道在想什么。
&esp;&esp;他似乎也洗了个澡,白色衬衫因水渍而紧贴在侧腹上,领口微敞,肌肉间的深沟和青筋若隐若现。
&esp;&esp;察觉到她的目光后,他下意识侧过头去,不让她看到残缺的那半边脸庞。
&esp;&esp;薄莉特别喜欢他这副样子。
&esp;&esp;他每次避开她的目光,她都想过去亲亲他。
&esp;&esp;在这方面,她一向十分主动,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马上走过去,亲了一口他残缺的那半边脸庞。
&esp;&esp;“在想什么呢?”她搂住他的脖颈,低声问道。
&esp;&esp;被她亲了以后,他的耳根、脸庞和胸肌微微充血,显出几分滚烫的淡红色。
&esp;&esp;薄莉眨了一下眼睫毛,正要再亲一下他的脖颈。
&esp;&esp;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esp;&esp;薄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却故意装傻:“告诉你什么?”
&esp;&esp;“你会唱歌。”他说。
&esp;&esp;“我不是专业的,唱得不行,”她笑着说,“也就参加过几次音乐剧夏令营——音乐剧有点儿像轻歌剧,对唱功要求不像歌剧那么严格,体裁也比较自由。唔,你肯定知道黑人的铜管乐,歌剧不可能出现铜管乐,但在音乐剧里,什么体裁的歌曲都有可能出现。”
&esp;&esp;他盯着她,缓缓开口:“比如?”
&esp;&esp;薄莉莫名有些害羞。
&esp;&esp;她虽然不爱社交,但其实从不畏惧在人前表演。除了第一次演出比较紧张以外,大多数时候,她都自然且放松。
&esp;&esp;表演对她来说,既是工作,也是逃避现实的方式。
&esp;&esp;只有在表演时,她才不必做自己。
&esp;&esp;但遇到埃里克以后,她越来越热衷于做自己,正视自己的缺陷和欲望……甚至包括大多数人避而不谈的虚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