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来村的天气并不适合做腊肉一类的,这样冷的天,即使处理过的肉,也只能放一个冬天,等春天来到,温度升高,就渐渐腐坏了。
所以严家并不会留下太多的东西,而且要送人的部位和分量,严父早就计算好单独列出。
在农村,杀猪是很重大的事情,这天天还没亮,除了严青朴年纪小,古青娅姐弟三人就起床帮忙烧水整治早饭,等会严父找来帮忙杀猪的人就要到了。
严父请了村里的刘屠夫,刘父、严一升两个走得比较近的人来帮忙,刘屠夫到猪圈那走了一圈,回来后吃了丰盛的早饭,看了看时间,四个人就去猪圈抓猪了。
厨房里的灶都点起来了,大锅里烧着热水,古青娅和严青茶两人看着火,时不时往里头加水,而严青禾和古氏就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搬出去。
今天杀猪的人家不少,远近都有杀猪时那凄厉的叫声,尤其是在家门口的,古青娅和严青茶都捂住了耳朵,却是不敢出去看的。
刘母比较晚到,在给猪褪毛的时候来的,毕竟杀完猪后还要分猪肉什么的,做杀猪饭什么的,都是很忙的事情。
按单子将要送人的部位割好放在专门的筐中,刘屠夫就根据严父报出来的部位和重量,一刀一下,重量都是不差的。
预定的村民前来拿货交钱,当然也有记账的,分数次付款,这在农村中已经是常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很富裕。
要过年了,村民们都很大方,没被预定的肉也卖得差不多,剩下的份量跟严父的预计没差太多。
待买肉的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严二叔和钱氏带着三个孩子姗姗来迟,也没说去厨房帮忙下,招呼都没打声就坐厅里去,一副大爷样。
严父抽空瞅了一眼,没说什么,跟严一升算着账,看看是否有什么差错没有,对于严二叔一家,他已经不抱什么指望了。
&ldo;哟,杀猪呢,看来我们今天来得巧,有肉吃了。&rdo;说话的人声音很陌生,在屋外忙活的人看了一眼,眼里有不解,却没有人率先出声。
严父微微皱着眉,看着家门口小道上站着的两个人,看得出来是一对父子,穿着不错,长得也不错,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不好。
而让严父有不好感觉的是,这两个人的长相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心里很快就有了猜测。
严一升瞅了一眼,见严父的神色变化,心里有了大致的猜测,身为好友,他知道严父的木讷,就率先站出来。
&ldo;不知道两位来自哪里,寻何人?&rdo;严家是在村子的角落,这边再过去就没人了,很明显的,这两人的目的就是严家,不过在说出口之前,总要磨一下的。
&ldo;我们是上水村来的,姓古,是这家主人的亲家。&rdo;年长的男人嘿嘿笑了两声,眼睛在竹筐里的那些肉上瞄来瞄去,悄悄咽了下口水。
屋外四个大男人一听,都有不同的神色变化,但也都知道这是严父的家事,不好说什么。不过几位都是有阅历的人,一看来的这两个人就不是什么好人,就无声地站在严父身后或身旁,给予支持。
严父一听,心里就明白了,不过他想不明白古氏的娘家人来做什么,不是早就断绝关系了?这些人的脸皮真的那么厚?
&ldo;我们家没有姓古的亲家,两位是不是找错了?&rdo;古氏当年被无故休离,又被古家的人毫不留情地赶出家门,当场就发誓,与古家断绝关系,终生不再踏入古家一步。
&ldo;怎么会错?我们问了许多家,古小灵就住这边,我是古小灵的二哥,想必这位就是妹夫了吧。&rdo;古成器笑着说道,眼神却滴溜溜地打量着严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