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哲,丹阳大学医学院七年制硕士二年级生。导师是丹阳第五人民医院消化科副主任的冯珂,毕业论文紧跟冯珂的专精研究方向,写的消化内镜。
很早以前他就听说过祁镜,知道他过人的内科功底,也知道他的诊断部,只是因为工作学习的关系,一直没能有什么交集。凑巧,就在谢元哲迈进研究生最后一年学习的时候,祁镜突然在丹大医学院公告栏里贴了张告示:医疗中心诊断部收应届毕业生。
五院在市北,但丹大医学院却在市西,离医疗中心倒是不远。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为此还特地改了自己的实验时间,疯狂复习了一遍内科和诊断学。
然而结果并不尽如人意,虽然过了纪清的第一轮筛选,但却止步在了第二轮的病例分析上。
其实当天少了祁镜病例讨论会的预热,这场招聘会的人气并不算高,参加招聘的人数也很有限。谢元哲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结果没想到对方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儿。
在纪清宣布病例分析没人合格后,谢元哲的梦算是彻底破灭了。
听到病例分析的答案后,他也知道自己与祁镜设立的标准有差距,没能录取确实是自己实力不足。因为在谢元哲看来,这病例就不是医学生能解决的,难度已经到了主治水平。
所以在得知了祁镜录用了两位丹医大应届毕业生后,他心里顿时产生了疑问。
丹医大真的比丹大医学院强?
丹医大真的有能符合祁镜要求的学生么?
他不信!
谢元哲本就是个非常自负的人,同级的学生里也是成绩顶尖的那一类。他承认祁镜的要求很高,但他不承认丹医大里有人能达到这个高度。
一旦疑惑的种子种下了,就只能看着这颗种子慢慢生根发芽,想要再把它从土里挖出来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既然自己已经失去了进入诊断部的机会,那会不会得罪祁镜,会不会得罪丹医大,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谢元哲自认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他只想要一个真相,整个招聘过程里到底有没有偏袒丹医大的地方?
偏袒要从两方面来看。
一就是各自病例题目的难度,这点他已经得到了答案,祁镜给的难度非常高,他确实能力不足。
二就是丹医大需要有人能满足这个要求。
在这点上谢元哲刚开始不知道怎么去验证,毕竟参会那么多人,他没法一个个去问去了解。所以他只能在会场上拉仇恨,希望能激起一些能人的竞争意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不过现在事儿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谢元哲忽然发现不需要搞那么复杂,祁镜已经把答案拍在了他的脸上。
答案就是坐在第一排右数第三个座位的一位姑娘,看上去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样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而在这些外在因素下的,是个让谢元哲有些震惊的灵魂。
其实作为一名消化科硕士生,对T管的了解,不该比一位甲乳外科的硕士差才对。但事实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姑娘轻轻松松两句话的功夫就把他甩在了身后。
曹绮雯是纯正的普外出身,当初攻读的是比较边缘的甲乳。
普外那么多科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普外硕士把普外科几大科室全轮转一遍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普外的急诊也不没法往下细分科室,平时人手不够上肝胆外科手术也是常有的事儿。
再加上她是外科女硕,又一直坚持走外科道路,在外科上花费的心力不比任何人少。
对于T管,曹绮雯或许没怎么碰过,但见的次数非常多,太熟悉了。
“术后两周才拔除T管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人体内形成包绕T管的窦道起码需要两周左右的时间。”
曹绮雯给人的感觉和谢元哲完全不同,回答问题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活脱脱一个答题机器:“形成窦道后,拔除T管留下的胆总管缺口就会被引向体表,胆汁就不会流进腹腔产生腹膜炎。”(1)
“这就是住院医的水平了,需要了解放置T管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