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都是用一种“你这点小心思我们会不知道?”的眼神看着他,陆子姗最后还是给他吃了定心丸:“祁镜说了,这儿是我们的婚房,同时也是工作的地方,所以还是分开住的好。不过要是觉得离我们太远不方便的话,他到时候也会为你们物色新房子的。”
陆建国听到这儿稍稍安心了些,其实只要女婿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毕竟女儿住的那么豪华,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期,再要求显得贪得无厌。
可祁森和肖玉却不这么看,儿子很少做承诺,只要说出口那基本就八九不离十了。
“他买下这儿用了多少钱?”
“听说要一百多万。”
“他还有钱买别的房子?”
“现在好像是没剩多少钱了。”陆子姗说道,“因为他说房价一直在涨,肯定能保值,所以把钱都投进了房产里。光是丹阳就有好几套,其他的好像在明海和上京。具体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都交给了那个老同学在弄。”
这哪儿是“炒股赚钱”,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暴发户。
只是现在这位暴发户并没有闲心去关心这些,早上遇到的一件事儿让他不得不改变接下来的行程。
本来亲家见面就是为了处理一些年轻小夫妻没法处理的事儿,房子、家具、家电、车、装修、婚宴等等都要一一安排。现在自己全都处理完了,“见面”也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成了真正的见面、闲聊和吃饭。
至于陆子姗说的房产,他更是无所谓。
到手的房子里装修了的有多少套?闲置的有多少套?有多少已经出租?有多少还在谈?这些事儿郭若伟每个月都会和他做汇报。
后来想着把这些都交给郭若伟全权处理,不用再上报,结果这位老同学还是定期把账目送到他手里。每次拿到清单,祁镜都是扫两眼了事,看过就忘,或者索性忘了不看。等下次郭若伟再来的时候,东西可能还躺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吃灰,连翻都没翻过。
房子之于祁镜就和钱没什么区别,最后都是为完成自我目标服务的工具罢了。当然现在时间尚早,医疗中心也才刚起步,祁镜还想让这些房产多养一段时间。
祁镜不太喜欢处理家事,但远没到故意爽约的程度,留在医院也是有原因的。
不仅仅是邮件,一大早他就接到了好几通电话,打来的原因都差不多,“裘老爷子又进医院了”。
早上七点犯的病,饭还没吃几口就被送去了最近的市北人民医院。人虽然在那儿,但牵动的人却遍布了全丹阳。一时间平静的湖面被砸进去的石头,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首先反应到祁镜手机上的就是王建华,当时祁镜和陆子姗还在处理自家医院的纠纷,只是听了几句就挂了。
如果只是他一个,祁镜还不至于那么在意,更没想过爽约。可是后来事情似乎越传越大,不仅是市北人民医院,更有包括丹阳医院和一院在内三个大三甲的电话依次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市北打来的是熊博,也是他们医院接手裘学亭老爷子后第一个参与会诊的医生。
之后打来的是丹阳医院副院长王长鸿,找的其实不是祁镜,而是是祁森,为的也是远在市北的裘学亭。只是今天是见亲家的日子,祁森夫妇两人都把手机关了,所以一时间联系不上他。
祁镜让陆子姗带了话,不过到了新家后,祁森犹豫再三还是把事儿压了下来‘,准备等吃完午饭再说。
直到上午九点半,第三通电话打进了祁镜的手机。半小时后,一位年轻人进了祁镜所在诊断部的大门:“祁镜,我来了。”
“小康康,好久不见了。”
祁镜看着门口穿着便装的徐家康,脸上堆满了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有多少是给徐家康本人,又有多少是给他挎包里那份病历的,估计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回国了也不知会一声,我好去机场给你洗尘啊。”
徐家康才刚进门,听了这话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得了吧。。。。。。不就是想要病历么,我又不是不给你看。”
祁镜见状也就不再客套,手指敲了敲桌面,脸上也恢复了原来模样:“那赶紧的。”
“没想到你已经去过裘家了,刚才接电话的时候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他情况了。。。。。。”徐家康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复印资料,放在会议桌上后轻轻推到了他的面前,“其实按我的理解,老爷子也没什么病,各项检查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