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带不走这些消息的。”秦叔说。
&esp;&esp;“为什么?”
&esp;&esp;“不是不相信你能出去,只是你即便出去了,也带不走任何证据——这里存在自毁装置,由上面的人远程操控,一旦他们发现任何异常,都会让这座斗兽场永远埋在废墟之下。”
&esp;&esp;“所有的人,所有的资料,所有的证据,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esp;&esp;季琅深黑的眼眸直视他:“您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esp;&esp;“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十几年,小子,”秦叔硬朗的面容犹如饱经风霜的石刻,“起初我来时,这里还是单纯的斗兽场,我奉命前来调查,却没想到越查越深,身陷其中,再难逃泥淖。”
&esp;&esp;“奉命?奉谁的命?”季琅压低声音,“顾九曜?”
&esp;&esp;“小九?”秦叔笑了下,“我来的那年,他还是个小狐狸崽呢。”
&esp;&esp;“我是隶属于玉衡星的情报官,只为圣上一人服务,记住我的名字,秦邺,若你真有本事将证据带出去,在圣上面前提我一句,玉衡星将以最高的规格礼待你们。”
&esp;&esp;“从此,你就是我们玉衡星的座上宾。”
&esp;&esp;
&esp;&esp;天权星满脑子都是陆霖
&esp;&esp;抱着季琅的刀,嗅着熟悉的松木香,陆霖终于能勉强睡着。
&esp;&esp;而另一边,季琅正在辗转反侧。
&esp;&esp;抑制剂失效让易感期变得更加难熬,短短半日,对信息素的渴望已经攀升到了极点。
&esp;&esp;满脑子都是陆霖,一闭上眼,眼前全是他的模样。
&esp;&esp;他平静的样子、生气的样子、高兴的样子,无奈的纵容的傲娇的恼羞成怒的……
&esp;&esp;还有仅仅在发情期时难得一见的,黏人的样子,充满占有欲地命令他离其他oga远一点,又或在醉酒后用水雾迷蒙的双眼望着他,颤着嗓音骂他骗子。
&esp;&esp;无数个令人怦然心动的瞬间拼凑在一起,凝聚成陆霖这个人,那道永远清瘦挺拔的背影似乎从他身边经过,留下一道淡淡的寒梅的冷香。
&esp;&esp;“教授……”半梦半醒间,季琅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泡沫般易碎的身影。
&esp;&esp;他明明感觉自己抓到了,却发现摸了个空,这时候他才意识到,那不过是他思念过重产生的幻象。
&esp;&esp;“哥,你还好吗?”姜然的声音在深夜寂静的监牢内响起,打破了那个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梦。
&esp;&esp;季琅吐出灼热的呼吸。
&esp;&esp;姜然说的对,这里夜间还挺冷的。
&esp;&esp;季琅慢慢裹紧了被子,在深深浅浅的梦里一直挨到天亮。
&esp;&esp;第二天他被看守叫醒时,几乎有些爬不起来。
&esp;&esp;浑身上下又酸又疼,仿佛是刚被人打散了又重新拼凑起来的,动一下都很困难。
&esp;&esp;他咬着牙站起身,去斗兽场地进行今天的对决。
&esp;&esp;易感期的反应比昨天更严重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一不小心就被对手伤到,身上挂了些彩。
&esp;&esp;这一场赢得有些艰难,他从比赛场地离开时,身上衣服都被冷汗打透了,胸脯起伏不止。
&esp;&esp;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他径直走到看守面前,哑着嗓子道:“我申请加赛。”
&esp;&esp;看守诧异抬头:“加赛?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啊,确定吗?”
&esp;&esp;“确定。”
&esp;&esp;他需要更多的抑制剂。
&esp;&esp;但不能随便乱用,这东西用上一次,失效以后就会更痛苦一分,只怕用不了几次,他就要真的精神力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