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风疑惑地看向方思泽,后者也是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辞走到最近的教学楼水房,打开水龙头,任由水浸湿头发,滑过脸颊,给发热的脑子降降温。
不知道过去多久,水突然停了。
耳边传来顾予风冰冷的声音。
“这种天气用凉水冲头?嫌命太长了?”
谢辞直起身,头上盖上来一条毛巾。
“自己擦。”
顾予风见他不动,认命地动手帮他擦,“你怎么了?”
谢辞抬眸,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脸。
每一个细节都那么相似,却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越是和少年的顾予风相处,想再见他一面的欲望越强烈。
顾予风打量眼前这双有些涣散的眼睛,语气有些担心:“谢辞?”
谢辞指尖动了动,将那股躁动的情绪压了回去。
“没事了。”
顾予风:“当我眼瞎,你这样叫没事?”
谢辞随口乱扯:“可能吹了风,刚才有些头疼。”
顾予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头疼还用冷水冲?谁教你的?”
说完,顾予风注意到谢辞的衣服也湿了,语气免不了有些烦躁:“快点,回去宿舍换衣服,别感冒了。”
回到宿舍,顾予风去给谢辞拿了换洗的上衣。
一转头,谢辞刚好把湿的上衣脱下来,侧过身的角度让顾予风刚好看到了左侧肩胛骨下的一道浅淡的伤疤。
“你道疤……”
顾予风说着,已经伸手摸了上去,“什么时候的?”
伤疤细细长长的一条,看着浅淡,摸上去也没有凹凸不平的手感。
顾予风突然想起陈信宏家暴的事,追问:“这是那姓陈的老东西打的?”
“嗯。”谢辞接过他手里的上衣换上,“十多岁时,被喝醉的陈信宏用剪刀划的。”
顾予风低骂了一声,一想到那种危险的画面,他就恨不得把陈信宏带到法律管不到的地方,人道处理了。
“竟然是小时候被打的。”
顾予风看着伤疤,念念有词,“我一直以为是被我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