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朕病了大半年,怕将病气传给你,一直不敢过来,这么久了,你想见朕吗?”
&esp;&esp;里面没出声。
&esp;&esp;答案很明显——不愿见。
&esp;&esp;谢绥自嘲地笑笑。
&esp;&esp;早就猜到了是这种结果。
&esp;&esp;所以这一次,他根本没敢进去。
&esp;&esp;就怕再一次见到她含着深深怨恨的眉眼。
&esp;&esp;他深吸了口气。
&esp;&esp;像唠家常般,絮絮叨叨地说:
&esp;&esp;“最近宁舒时常来承华殿,朕问了她很多次,为何近日愿意亲近朕,她总说,是怕朕身体初愈无聊,所以常来陪伴。”
&esp;&esp;“可是哪怕她不说,朕也知道,这孩子是想来见你,又怕朕拒绝,所以采取这种迂回举措。”
&esp;&esp;“司沅……”他声音多了颤音。
&esp;&esp;身为高贵威严的九五之尊,
&esp;&esp;这会儿却像个胆怯的孩子一样,声音中都带着浓烈的怯意。
&esp;&esp;“你知道的,我不敢让她常常来见你,是因为怕你时时刻刻念着他。”
&esp;&esp;“……她是你和他唯一的孩子,我怕你见到宁舒,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esp;&esp;“这三年,我一直在用这种愚蠢的方法,自欺欺人,蒙骗自己,也蒙骗你。”
&esp;&esp;“只希望,你能忘了他……”
&esp;&esp;里面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esp;&esp;就好像没有人居住。
&esp;&esp;谢绥再次抬眼看过去时,殿中窗前的那抹烛火,迅速晃动一下,被人吹灭了。
&esp;&esp;刹那间,大殿渐渐黑下去。
&esp;&esp;谢绥脊背也跟着弯下去。
&esp;&esp;他知道,她是厌烦,不想再听他说一个字。
&esp;&esp;止住满腔的酸涩,他停在原地良久。
&esp;&esp;最后转身之前,落寞说下一句:
&esp;&esp;“明天,我让宁舒过来陪你。”
&esp;&esp;过往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