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冷声:“柳翊!”
柳翊红着眼眶盯着花念的肚子:“兄长,他骗我。”
花念顿住,眉眼带着些怒气。
“是魏秀。”
柳翊不说话了,好一会儿才道:“兄长,我杀人了。”
花念追问:“杀了谁?”
柳翊:“冯固,还有,很多人。”
花念钝了多日的脑子突然清明,所有事情瞬间连了起来。
冯固死在了冯贺手里,柳翊却说他杀人了,如何杀的,只能是传给冯固有关冯贺秘密的人是柳翊。
柳家到皇城有秘密送信的暗桩。
魏秀。
安王魏秀。
是他忽略了这个人。
这个看似一心山水,却在柳城住了半年的人。
柳翊趴在桌上,他从小就立志要做君子,他知道自己读书是为了识字明理,祖父不愿意他踏上那条危机重重的路。
但他也有抱负,他想帮花念。
曾经上能打雁下能入水捉鱼的花念如今春秋都需要火炉,兄长太苦太累,他想帮他。
魏秀和他在书院认识这么多年,他以为他们是一类人,他以为他们是在帮他哥。
“兄长,你得到的郊外交易的消息是我给你的。”柳翊痛苦不堪出声。
花念上次出了柳城,那夜的酒让他愧对魏秀,于是那日过后皇城内的一切包括催促徐家灭亡都是他给魏秀出的主意,他一步一步将他兄长害成了这样。
花念缓缓闭眼:“我猜到了。”
非瀛这方面特意训练过,能知道非瀛回来的路线时间,还能准确无误找到非瀛将徐诞在马市交易的消息传给非瀛,本以为是什么手眼通天之人或是恨极了冯家的冯贺,现在想来只能是柳家人。
他只是从来没往柳家想过。
柳翊伸手小心翼翼碰着花念的肚子。
眼里的痛色愈发强烈,他察觉到了不对,三日前用了点手段看见了魏秀属下递上来的信,只言片语却足以让人将一切串联起来。
他猜测他给的那个消息,魏秀也给了徐家,着急回来得知兄长差点死在了那里。
如今兄长这个模样,全是他害的。
是他轻信了魏秀。
是他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