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身体的不适,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你没事吧?”
陈宇文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只是有点累而已。”
“从早上一直折腾到晚上,能不累吗?”女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埋怨道,“我现在走路都有点四肢无力。”
铁蛋走到柯铭的身旁,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叹。
倏忽,阿布拉姆斯扑腾着小翅膀,飞近到柯铭的面前,却落在钢铁机器人的肩膀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它的主人,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老大,”它用略带抱怨的口吻嘟囔道,“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我们什么时候开饭?”
只见,它伸出两只可爱的小爪子,捂住圆嘟嘟的肚子,蜷缩成一团,摆出一副饥肠辘辘的可怜模样。
然而,柯铭却像是没听见,没看见一般,完全忽视了阿布拉姆斯的诉求,对其毫不理睬。
“格鲁特那个逗比呢?他没回来吗?”他询问铁蛋。
“他现在没脸见你。”阿布拉姆斯抢先答道,嘴角挂着一丝戏谑。
“他的脸,就像被打翻的调色盘,五彩斑斓,惨不忍睹。左手和右腿,也都断得整整齐齐。”铁蛋接过话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不过别担心,大概再过一会儿,他就能恢复原样了。”
即使铁蛋不解释,柯铭也猜出了个大概。毕竟当时那尖锐凄惨的哀嚎,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就差没把他的耳膜撕裂开。
“艾莉丝呢?”
“她跑出去玩了。”
“柚稚回来了没有?”柯铭接着问。
“在她的房间里发呆呢!”阿布拉姆斯继续抢答。
“她又发什么呆?”柯铭下意识的问。
“幻想她的白马王子呗!”阿布拉姆斯脱口而出,并兴致勃勃地倾吐,“她每天晚上都会坐在窗前,望着柔和的月亮与绚丽的幻星,在脑海里幻想的帅气俊朗、风度翩翩的王子骑着一匹会飞的俊俏白马,踏着七彩云霞,奔驰到她的窗前,然后深情款款地吟唱着动人旋律,接着……”
“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柯铭一脸质疑地打断道,“我看你就是闲的蛋疼,咸吃萝卜瞎扯淡。”
“她日记里这么写的。”
“你偷看她的日记?”
“不是我要主动偷看的,只是风儿偶然吹开了那一页。”阿布拉姆斯一脸无辜的辩解。
“你还挺会找借口。”柯铭露出鄙夷的神色,却也懒得追究,随即他又加了一句,“她的日记里面,有没有关于我的只言片语?”
阿布拉姆斯点头如捣蒜,旋即在柯铭的眼神示意下,开始言辞滔滔、慷慨激昂,且夸大其词地陈述他看到的内容:“她尖锐地批评你,说你是个斤斤计较的吝啬鬼;并指责你自私自利,将属于大家的共有财产视作私囊,只顾着填满自己的口袋,不顾及他人的需求和权益。你的行为,在她眼中,就如同一个冷酷的吸血鬼,吸食着大家的血汗。”
阿布拉姆斯的话语中充满了强烈的情感色彩,每一个字、每一个句子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利箭,直指柯铭的心脏。
“更过分的是,她还说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像一只狡猾的夜猫,悄悄遛进她的房间,偷窥她换衣服的私密时刻。这种行为,无疑是对她人格和尊严的极度侵犯。她感到愤怒、恐惧,甚至感到无比的羞辱。她说……”
“打住,我不想听了。”柯铭的声音出乎意料的严厉,刚才还是晴空一样的脸色,忽然乌云密布。
阿布拉姆斯见状,嘴巴立刻像被魔法封住一般,连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蹦。
他很清楚柚稚的性格,那种倔强而幼稚的天性。她绝不可能撰写出这样荒诞的日记,或许只有部分内容是贴近事实的。
柯铭轻轻地招了招手,栖息在铁蛋肩膀上的小恶魔便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灵动地悬飞到了他的面前。
他凝视着眼前这只调皮捣蛋的小恶魔,既无奈又宠溺。他深知阿布的习性——恶作剧就像他的日常,无论是捉弄人还是搞破坏,它总是乐此不疲;夸大其词、胡编乱造是他的语言艺术,为的就是吸引眼球和撒欢儿。
“这么肆无忌惮地诋毁我的形象?是不是又皮痒了?”柯铭伸出右手,捏了捏小恶魔的脸颊,故意板起脸,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试图威吓这个小调皮,“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的舌头割掉,让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然而,对于小恶魔来说,这样的威吓似乎并不奏效。它眨了眨眼睛,似乎对柯铭的话并不在意,反而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你舍得吗?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铁蛋却很不识趣的问上一句:“老板,你真的偷看柚稚换衣服了?”
“我是那种人吗?”柯铭皱紧眉头反问,语调掺入了威严与压迫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