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颤抖的声线从嗓子底嘶吼出来,宋唯猛喘几口气,手一松,颓坐在地。
是啊,有什么用。
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揪着他又能有什么用。
要不是自己提出办生辰宴,林老师根本不会回学校,今天根本不会出事。
地板的凉意沁透皮肤,一点一点压熄了宋唯心头的火,整个身体的泛着冷意。
对面,孙忠良瘫跪在地,崩溃般抓住自己脑袋:“我也不想的!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错了!我再也。。。。。。再也不。。。。。。”
。。。。。。
再也不什么,他在嘴里念叨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逃课,打牌,喝酒,跳舞。
明明都是很小的事。
到底是哪个东西得罪了人,哪个东西害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不知道。
走廊灯光明的晃眼,窗外是一望无垠的黑。
所有人的心都乱了,像一只又一只无头苍蝇般茫茫然到处乱撞。
没人教过,也不会有人再来教他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
死去的便是他们的老师。
。。。。。。。
邓长民从地上爬起来,行尸走肉般打理着一切。
他送走了哭天抢地的学生,将林期的尸身擦干净,冷藏好,回到两人早上出来的小院。
床头的玫瑰有些蔫,香味依旧很浓郁。
邓长民挽起袖口,一勺一勺给棺材换着冰块。
夏天,冰化的很快,他就一直换,身上依旧穿着那件血染的金色花衬衫。
地上积着一滩又一滩冰化成的水。
“。。。。。。先生?”
司机看着自家已经不太正常的雇主,试探道:“要不把林先生的身体带去地窖?那边要冷很多。”
“是哦。”
半小时后,邓长民坐在地窖里继续铲冰块。
这个地窖是林期刚来北平任职,俩人一起刨的,专门装酒。
说好,左边是自己的,右边才是林期的。
结果前年火烧赵家楼,林期把左边的酒全当成可燃物丢楼里了。
他自己的一坛没丢。
真是个狗东西。
邓长民铲的腰酸背痛,靠着棺材板坐下,歇了一会突然开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