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夏月难掩羞赧愧疚,“对不起,是我亵渎了你的人品。”
“所以连你弟弟的病房都不待,在这里等我醒来?”
“我以为你很快醒的,医生说你都没麻醉。”
曲夏月的音量有些轻,说重了又像在怀疑他什么似的。
贺章年:“我不能单纯困了想睡觉?”
“能。”
贺章年喝完水,将杯子递给曲夏月,“再给我倒一杯。”
喝了两杯水,贺章年的嗓子才舒服了点。
曲夏月犹豫了片刻,问道:“今天是不是有人故意阻止你来医院?”
贺章年眸色深沉,淡漠地出声:“应该是。”
“你知道是谁是吧?”
“我查清楚后跟你说。”
“好。
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是谁。”
贺章年:“你不用去你弟弟那儿?”
“念念跟宋导在。”
曲夏月回答得很自然,可稍微一斟酌这话,又觉得哪里不妥,论起亲疏关系,似乎他们在贺章年这里更正常,于是挽尊般补了句:“我一会儿去换他们。”
贺章年的眉眼像是染着浅淡的笑意,可他这个人太过深不可测,曲夏月又怀疑自己看错,余光瞥见水果篮,语调殷勤地问道:“我削苹果给你吃吧?”
贺章年看了眼红彤彤的苹果,“你买的?”
“怎么?
不喜欢吃这种平价水果?”
“你还挺爱给人乱扣帽子的。”
“你敢说不是?”
“我们都吃大米长大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吃的大米高级一点?”
曲夏月被噎了下,小声嘀咕:“谁说不是?
大米也有好坏之分的。”
贺章年终于勾唇笑了笑,“到底还要不要削苹果给我吃了?”
“不是怕你嫌弃嘛?
辛辛苦苦削了不吃怎么办?”
贺章年:“你吃啊。
反正你不讲究。”
曲夏月忍不住朝他龇牙,臭德行,说话不能婉转点?
她低头认真地削着苹果皮,嘴巴下意识地一努一努,微表情很丰富。
贺章年懒散地看着这一幕,他都记不清这么放松是多少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