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海森将另一把斧头固定在地上,由锁链搭成的桥就完成了。
有了媒介,众人轻松许多,纷纷施展元气迅速踩上锁链,朝残桥跑去。
千层浪体重,特别是那把大砍刀,不是锁链能够承受的,他被安排最后一个上桥,其他人先行。
林天都伤势渐好,独自上桥没有问题,为众人省去不少麻烦。
锁链哗哗作响,众人身轻如燕在锁链上飞驰而过,以为到达雕纹柱爬上残桥便会脱险,他们低估了污水的危险,低估了软泥怪的危险!
软泥怪们扬起貌似头颅的脑袋,大口喷出腥臭的污水,夹杂着骨头、残肢、断箭,攻击不算强悍但胜在数量很多。
污水上的软泥怪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吐出的口水连成一片像暴雨亲临,铺天盖地般朝众人打来。
千层雪罕有的尖叫出声,脚下元气爆闪,身体飞速跑向雕纹柱。
陈冲双手画圆,十层圆劲将自己和金满堂保护起来;柳生震山印开路,以攻代守,将想要近身的口水尽数轰了回去;林天都手持润水剑,舞起一圈水幕,水幕很小只能保护自己。
其他人就没那么简单了,铁海森没了武器只能任由污水淋下;沈思文和铁中唐的拳头没用用武之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口水达到身上;铁北辰腿脚利索,先千层雪一步到达雕纹柱,免去污水的攻击。
没有跳上锁链的千层浪乐意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但一想到脚下越来越近的污水,心情便再也高兴不起来。
“你们快点,我还在下面呢!”千层浪大吼道。
众人好不容易承受住口水的袭击,急忙顺着雕纹柱爬上残桥。
铁海森走到残桥边缘,将锁链仍到下面,正好此时污水已经蔓延到千层浪脚下,千层浪一急,纵身一跃抓住锁链,堪堪躲过污水及身的危险。
这可坏了,重逾千斤的千层浪突然抓住锁链,铁海森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被巨力拖向下方,身体立刻向前栽去。
“小心!”
“别动!”
陈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铁海森的腰带,手上立刻传来巨力,将他也拖向残桥边缘。
金满堂立刻跟上,右手抱住陈冲的腰肢,弯腰蹲马,两脚滑过地面磨出“嚓嚓”声响。
铁中堂、铁北辰、柳生、沈思文迅速接上,就连视污水如猛兽的千层雪也拉住沈思文脏污的腰带,奋力拖拽起来。
唯独林天都装作受伤的样子,坐在地上冷眼旁观。
人力组成长龙,顺利阻止锁链继续坠落。
“喂喂喂,你不要抱我好不好,你身上好臭哎!”金满堂不满地喊道。
铁中唐头发上、肩膀上确实有不少污水,他比金满堂高大,抱着他的腰时头上的污水顺流直下,落在金满堂身上引来不满。
“那我松了!”铁中唐说着,手上劲道放松不小。
长龙立刻向前滑去,金满堂惊恐地喊道:“抱紧!抱紧!别松手!”
铁中唐双手一紧,长龙的停止滑动。
金满堂心神未定,骂道:“你木头啊!让你松手就松手?”
残桥下传来千层浪的怒吼声,语气中参杂着强烈的不满:“快他妈拉我上去,这些软泥怪又吐口水了!”
陈冲“噗嗤”一笑,喊道:“方才你没尝过口水的味道,现在尝尝也不晚!”
队伍中笑声渐起,长龙便在笑声中缓缓挪动,不经意的玩笑话使队伍的氛围有些异样,人与人之间也比之前更加熟络了。
年轻人就是这样,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是成为朋友的契机。
好不容易将千层浪拉上残桥,众人纷纷坐在地上喘息起来,千层雪立刻掏出手绢擦起手上的污水,上下左右来回擦了数遍也不罢休。
沈思文苦笑,甩了甩头上的泥水,打了打腰前的污水,行礼说道:“让千小姐受罪了,沈某赔罪。”
千层雪立刻退步三米,漫天飞花锃然亮起,听她厉声喝道:“退下!”
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如此夸张的表现自然又引起不少笑声。
欢声笑语中残桥轰然作响,雕纹柱再度起身,拖着众人朝天空那片黑暗中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