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洗漱!”
陆熙禾没好气。
厉戍脸一红,探手把她打横抱起,“我抱你过去。”
陆熙禾瞪大眼睛瞧着他。
不是吧?他好像脸红了?
假的吧?他那样的人也会脸红?
厉戍把她抱进盥洗室放下,扯了一条浴巾铺在琉璃台上,又把她抱起来放在琉璃台的浴巾上,挤了牙膏递到她手上,又去倒水,一系列动作流畅无比,陆熙禾举着酸软的胳膊刷完了牙,他又用热毛巾给她擦拭了一遍全身,然后去拿了一件睡衣来给陆熙禾套在了身上。
“虽然不穿也没什么,但我怕你害羞生气,还是穿吧。”他一边帮她穿衣一边说。
“我可谢谢您嘞,还知道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陆熙禾故意讥讽了一句,尾音里却是掩饰不住她的笑意。
厉戍抿嘴笑笑,没敢搭茬。看看他在她身上的那些杰作,也怪不得她生气。
花胶鸡汤是请了那个川菜馆的老板亲自下厨做的,送过来花了点时间,在酒店订的西餐也是配合着花胶鸡汤的时间送上来的,保证了菜的温度和口感。
厉戍没敢让陆熙禾起身,端了饭菜搁在床边柜上,像以前一样喂她吃。
被投喂的经历还新鲜没有淡去,陆熙禾也就不怎么反感被摁在床上喂饭,而且她胳膊还是酸的,也不怎么抬得起来。
花胶鸡汤炖得醇厚香浓,一看就知道不是短时间能炖得出来的,看来是厉戍早就跟人家订了,陆熙禾关心地问他:“你下午是不是没有睡?”
“嗯,和岳毅视频,工作来着。”
陆熙禾就心疼他:“那你岂不是很辛苦?吃完饭你早点睡吧。”
虽然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关心,厉戍还是感到温暖无比,勾了勾嘴角:“嗯。”
他也的确是又累又困,只是因为太兴奋,所以能撑到现在。晚饭吃完之后,收拾了碗筷,去洗漱了,他没有再忙工作,而是躺在陆熙禾身边闭眼小憩。
陆熙禾身上香甜的气息像是极佳的催眠剂,让他安心,让他很快就陷入梦乡。
陆熙禾瞧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一时感想颇复杂。
有一天陈卓曾经打电话给她。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和他继续保持婚姻关系,大概是在……她想了想,应该是在她提出离婚半年前。
陈卓说,太太,厉总又失眠了,十点钟的时候,我看着他服下了五六片安眠的药,我还劝他不要吃那么多来着,可他现在还在伏案工作,都已经两点了……太太,您帮忙想想办法吧。
她问,他一直这样吗?
陈卓说,很少有睡眠好的时候,晚上十二点之前,基本没有睡着过。有的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
她说,如果是病,应该去看医生,你找我有什么用?
陈卓说,太太,医生开了药也不管用啊,他这是有心病。
她说,心病你找我那不是更没用了吗?
那个时候是她怨气最重的时候。她嫁给他,把能给他的都给了,甚至在刚结婚的时候也尝试着接近他,对他好,可换来的不过是他的冷若冰霜。她后来就淡了心思,一心扑在工作上,但公司里关于他们关系不好的传言越来越盛,到后来几乎传遍了整个海城,海城很多名媛都对她因嫉生恨,背地里骂她不拉屎占着茅坑,甚至还有上门和她当面掐,让她让出厉太太这个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