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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看来我忽略了克莉丝汀小姐的左脚鞋子上面的一小块晒干了的泥巴。&rdo;我说，&ldo;肯定是某种非常特别的红色泥土，让你立刻想到只有纽约州的瓦特布罗的马戏团场地东北角才有这种特殊的泥土。&rdo;

&ldo;我亲爱的华生，你不懂得我的方法。&rdo;他解释说，&ldo;不对，根本不是那样。这个马戏团通常在每个地方只表演一天。上个星期四，也就是h小姐（我喜欢这样称呼她）出现的那一天，非凡的汉纳姆综合马戏团正好在新泽西最大的城市‐‐纽华克表演。&rdo;

&ldo;就算这样吧，&rdo;我说，&ldo;请继续说。&rdo;

&ldo;断项女郎是本季度户外表演的热门节目。h小姐的皮肤黝黑，化妆太过浓艳，而且她身手敏捷，这都证明她从事户外表演的工作‐‐马戏团、狂欢节，要不然就是博览会。在纽约市二百英里的范围内，有大概五六家演出公司正进行表演。然后，布特询问她的名字时，她给了一个假名字。她的脑筋转得很快，并没有随便编一个类似玛丽&iddot;史密斯或简&iddot;约翰这样的名字;她略一犹豫，脑子里有印象的首个名字脱口而出‐‐米尔德里德&iddot;克莉丝汀。只要把这些因素联系到一起就行了。我们在讨论断项女郎，所以她想到了两个头的女孩儿。我立刻猜测她对马戏行业的历史很熟悉。我查看了《告示牌》杂志上的马戏团巡演路线，最近纽约附近只有三个马戏团在演出。我很熟悉第一个马戏团，其中包括幻术类表演：第二个是小规模的狗类和马类杂耍，没有财力搞余兴表演;第三个当时离纽约最近，就是汉纳姆马戏团‐‐在我看来可能性最大。&rdo;

&ldo;我猜，你接着就想到了她钱包上的缩写h?&rdo;

&ldo;非常正确。在演出季刚开始的时候，《告示牌》会列出每个剧团离开冬季休息地的时候的演职人员名单。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罗瑟夫&iddot;汉纳姆少校了，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马戏团经理。他开始马戏生涯的时候，马戏团还是用马拉的篷车四处巡回。他的女儿宝琳就是马戏团的明星演员之一。上一次我没有认出宝琳‐‐因为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扎着辫子、穿着短裤的小姑娘。她的变化可真大。&rdo;

&ldo;你说她也参加表演?&rdo;我问道。

&ldo;走钢丝。&rdo;马里尼答道，&ldo;而且很出色。这个演出季里，她还会参加晃梯、高空支撑和双活门。

&ldo;高空支撑和双活门?&rdo;

&ldo;高空支撑就是由一个人在下面撑着一根杆子，让一个女孩子用手和头倒立在杆顶。我想你在集会的时候看到沃克米尔的表演了。双活门就是双飞人，你需要习惯马戏团里面的用语。&rdo;

&ldo;这样的话，那天她根本用不着消防楼梯。&rdo;我说，&ldo;她完全可以在大楼外面的空中表演飞行特技。但是，这马戏团为何如此急切地需要&lso;断项女郎&rso;当余兴节目，以致她不惜非法闯进你的商店?&rdo;

&ldo;这正是我要搞清楚的问题。&rdo;

&ldo;使用三个场地协同表演的大型马戏团?&rdo;

&ldo;对。他们来自印第安纳州迈阿密县的秘鲁市，通常都在美国中西部表演;正因如此，我很久没见他们了。他们属于大型的卡车运输的马戏团，但你要当心，在他们面前要委婉地说是&lso;机动化马戏团&rso;。对了，别把帐篷叫做帐篷，它们是&lso;盖子&rso;;只有一个例外，你进去吃饭的那一个叫做烹饪房。一个&lso;看手相的营地&rso;就是算命者的小房子;斑马有特殊的名字;招揽顾客的大嗓门可以说是&lso;演讲者&rso;&lso;开门人&rso;或者&lso;磨牙的人&rso;;马戏团里的大象都是雌性的，但是都被称做雄性动物;一个&lso;橡皮人&rso;并不是什么畸形人，而是卖气球的;&lso;画廊&rso;是满身刺青的人;&lso;蘑菇&rso;是指雨伞，&lso;瘦蘑菇&rso;当然就是棍子。一个&lso;急速铰链&rso;是卖热狗的摊位：一个&lso;油乎乎的铰链&rso;是提供午餐的餐车或者摊位;一个&lso;果汁铰链&rso;就是卖柠檬水的……&rdo;

&ldo;这倒是个好点子。&rdo;我打断了马里尼对于马戏行话的介绍。我看到路边有一栋白色的房子，上面有一个很干净、很体面的招牌：&ldo;传统的甜饼‐‐鸡肉和华夫饼，我们的特色菜。&rdo;于是我把车子开下了公路。

&ldo;这个&lso;油乎乎的铰链&rso;怎么样?&rdo;我问道。

我们在晚上八点钟赶到了瓦特布罗。我在一个红绿灯前面停了下来，朝街角的一个男孩喊道：&ldo;去马戏团的场地怎么走?&rdo;

我身旁的马里尼做出了回答：&ldo;右转，那边。&rdo;

&ldo;哦。这么说你熟悉这个小镇?&rdo;我扭头问他。

&ldo;从未来过。现在左转。

&ldo;凭感觉?&rdo;

&ldo;差不多吧，&rdo;他说，&ldo;你就跟着感觉走。这辆车已经跟着我去过那么多的马戏团，现在它已经会自动寻找马戏团的场地。习惯成自然。&rdo;

这倒并非不可能。我早该向你们介绍一下，马里尼就出生在汽笛、风琴、大象、亮闪闪的装饰物和锯末中间。他的母亲在他出生五个月前还在马背上表演翻筋斗;而他出生几星期后，她就再次登台了。当你穿着短裤或短裙裤时，你很可能见过&lso;女骑手马里尼&rso;‐‐至今，魔术圈子里面的人依旧对此津津乐道。至于马里尼本人呢，他初次登台的时候是扮演巫师，表演余兴节目，所以他至今对《白帐篷》【注：whites，马戏方面的专业杂志。】杂志仍有深厚感情。我甚至可以向您保证，就算没有断项女郎的意外事件，马里尼依然会在那天晚上出现在瓦特布罗。（作者按：喜欢研究巧合的朋友请注意了，常常被人称为&ldo;马戏之父&rdo;的飞利浦&iddot;阿斯特利（philipastley）也是一位魔术师。很多历史学家认为现代马戏的源头是1768年阿斯特利在伦敦勃朗斯区的&ldo;半个便士活门酒吧&rdo;外面的开阔场地所组织的马术表演。他建立了阿斯特利剧院，而后依旧担任魔术师的角色。1784年，他出版了一本魔术书籍《自然的魔法》。那本书里，他自称1762年就发明了&ldo;抓住子弹头&rdo;的魔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