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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ldo;老吴?老吴?能听见我说话不?&rdo;

过了好几秒，吴方达机械似侧过脸。他的视线有些涣散，一点一点慢慢聚焦到许莉脸上，神情也跟着有了变化。

&ldo;小莉，莉莉啊……&rdo;他的嘴唇抖了抖，声音细微。

许莉愣了一下，连忙应声。她都快忘了这些称呼了，他已经很多年不这么叫她了。

吴方达的嘴微微半张着，依然眼都不眨地看着妻子，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ldo;你怎么有白头发了啊?&rdo;他嘟哝道。

许莉抹了抹眼睛，笑了，&ldo;早都有了啊。&rdo;

&ldo;啊?早都有了?&rdo;吴方达有些呆滞，自言自语一般，&ldo;前两天还没有呢……&rdo;

&ldo;还前两天呢，你都睡了多少天了……&rdo;

吴方达闭上眼，微微皱起眉头。他脑子有些乱。刚才他明明在和莉莉在大街上，她吵着要吃烤红薯，他被缠不过，只好乖乖去排长队。冻得脸通红才买到一个，莉莉抱着热腾腾的红薯，先掰了一大半给他吃……

难道那都是梦吗?他睁开眼看着白漆漆的墙壁，头脑一片空白。

许莉一脸关切地看着他。他也定定望着她，这才发现她跟&ldo;莉莉&rdo;不太一样了，有白头发了，脸也没那么圆润了。

他有点懵，轻轻晃了晃混沌的脑袋，&ldo;现在什么时候了啊?&rdo;

&ldo;下午五点过了。&rdo;许莉给他多加了一个枕头，扶他稍微躺高一些，&ldo;儿子出差呢，接到电话就赶回来了，现在应该快到了。&rdo;

吴方达皱眉想了半天，轻轻吐出两个字：&ldo;吴懈?&rdo;

&ldo;是啊。老吴，之前的事你还记得不?吴懈和林舒来家里了……&rdo;

吴方达&ldo;啊&rdo;了一声，闭上眼努力回想。儿子的模样涌入脑中，紧接着就是那些零散破碎的片段：吴懈放下一个牛皮纸袋，抱着臂睨他，问他&ldo;考虑过我的感受没&rdo;;妻子厉声跟他吵架，两人争得不可开交，他们是为什么吵来着?

记忆争先恐后地往脑中涌，吴方达眼前跟过电影一样混乱。他蹙眉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

&ldo;怎么了?难受了?&rdo;许莉拉下他遮住眼睛的手。

吴方达摇摇头，反手握住妻子的手，&ldo;这段时间，辛苦你了……&rdo;

许莉倏地红了眼眶，&ldo;不辛苦，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这段时间我在医院里，吴懈和林舒在公司里，一切都挺好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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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懈下了出租车，拉着林舒风一般地跑进医院的大门。要不是顾及女朋友，他还能跑得更快点。两人接到消息重买了机票，一刻不停就赶过来了。

进了国际医疗部的大门，吴懈的步子慢下来了。他耸拉下脑袋，攥着林舒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