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濡觉得可悲,有这样的一个父亲,是她此生最大的悲哀。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哑声道:“父亲你为什么要送女儿给摄政王呢?是拉拢他?还是你以前得罪过他,怕他找你算账,这才用女儿去抵债呢?”
姜泰昌被捅破心事,脸上有些难堪。
“你不要瞎说,父亲从没得罪过摄政王,哪来卖女抵债一说,但这事确实跟官场有关,我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父亲不会害你就行了。”
姜泰昌曾经也打着攀附宣炡的心思,想把姜碧嫁给宣炡,虽然他是高攀了,但不努力,不尝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虽然后来还是失败了,但姜泰昌并不后悔,他只恨宣炡,油盐不进。
那件事情因为没成功,姜泰昌也没声张,刘氏更是个精明人,事情没定之前,她一个字也没透露,故而姜濡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姜濡垂下眼,她断不会相信这话的。
姜泰昌无利不起早,把她送给宣炡,必然有很大的利益,或许确实跟官场有关,但应该远不止于此。
姜濡不死心的又旁敲侧击问了很久,但姜泰昌嘴巴很严,什么都问不出来。
姜濡也不白费功夫了,以后她肯定会知道的!
“父亲,我为姜府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是不是要给我一些补偿?今天母亲给了我一千两银票,父亲你也给我一千两银票吧。”
失去清白的事情,已无可更改,歇斯底里并没用,还不如要点实惠的东西。
姜泰昌明白她的意思,用两千两,买她的清白。
虽然不满她的这种作为,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朱瑞还在外面候着呢,他若拒绝,她肯定会拿宣炡来压他,这个女儿,现在翅膀硬了。
他不会跟宣炡翻脸,好不容易搭上的,怎么可能翻脸?
既不会跟宣炡翻脸,自然也不会跟姜濡翻脸。
姜泰昌让刘刚去取了一千两银票过来。
姜濡拿到银票,只觉得可悲,没一点儿高兴,但好歹还有钱能弥补她的损失,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
她收起银票,告退离开。
……
与此同时。
宜香院的汤姨娘听了吕妈妈的汇报后,讶异道:“这事是真的?”
“真真的,我们在后院和前院收买的人前后脚送来的消息,岂能有假?”
汤姨娘一脸玩味:“难怪这次夫人要派姜濡去安禅寺了,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我说呢,姜濡还没回来,绿草跟方妈妈怎么就回来了。”
吕妈妈骂道:“这两个人肯定是被夫人收买了,也是活该,背主求荣的狗东西。”
话锋一转,又说:“五姑娘这次的事,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老奴原以为五姑娘是个温顺绵软的,还是个巴结奉承的,天天围着夫人打转,没少给我们冷脸,是个势利眼,现在倒觉得,她还挺有血性。”
汤姨娘不置可否:“她一个庶女,无根无基,亲娘又去了,她不找个靠山,怎么在这府里生存?”
“你说她势利奉承,我却觉得她极聪明,所以我从不开罪她,你看现在,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