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要去河东么,怎么看上去不像是要出门的样子?”苏移光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满眼的疑惑之情。
顾云抿了抿唇,“我也不知,早上起来就听人说不用去河东了,我还没问祖母呢。”她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突然之间来了一句不用去,人都懵了。
苏移光偏头看她,“你干什么去了,居然没问。”
整个大长公主府上,就顾云和秦国两个主子,她是秦国一手带大的,哪怕是淮阳侯的嫡长子在这,也没顾云受秦国喜爱。按理说有什么事,她应该知道的很快才对。
顾云将手笼在袖子里,想要挡住一点点风,温声道:“祖母早上去大相国寺上香了,刚回来没多久,我都没来得及问。”
原来是这样,苏移光小小的哦了一声。外祖母去大相国寺上香是惯例,她点点头,跟着顾云一起往里面走去。
秦国刚从大相国寺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衫便听说她来了,本也不是外人,索性没换,就坐在厅堂里等着。
苏移光一进去,便闻到了浅淡的檀香味,是从秦国身上散发出来的。这香味不像寺院里的那么重,闻起来有令人醒神之感。
“来了?可用过午食?”秦国放下书卷,笑着望她。
苏移光上前行过礼,跟顾云一起挨着她坐下,方才回道:“用过了才来的。阿娘说外祖母要去河东,叫我送东西来,让外祖母一并带着。阿娘今日不得空,说过两日再来。”
“唔。”秦国低吟了一声,“她有心了,不过这些东西暂且是用不着了。”
苏移光刚听顾云说了一嘴,正是满脸的困惑,便顺势问道:“我刚才听阿云姐姐说了,怎么突然不去啦?”
秦国面上浮现一股烦躁的神色,无奈道:“严准运了一批盐去卖,过了平卢后想要走你舅舅的地界,你舅舅不同意,两边现在闹僵了,你舅舅便不让我去,等以后再说。”
本朝严格把控盐铁产出,但有些节度使手上的却是不能控制的。河东近些年逐渐移权给朝廷,但范阳那边,一直是严准私底下搞,每年按着比例交赋税给朝廷。
但朝廷连严准新开了多少矿都不清楚,他交的那点赋税,谁知道是真是假。
“原是如此。”苏移光点了点头,严准近些年动作愈发的大,现在又跟阿舅闹僵,这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
她下意识转过头,往顾云的方向看了一眼,舅舅这个时候让她去河东,肯定是在河东有相中的人,想要定给她。又突然不去,也不知道后面打算如何。
“那大表兄呢,还来吗?”苏移光问了一句。
秦国点头,“他过来,不过就他一个人来。”
顾大郎早已娶妻生子多年,孩子都有好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