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薰跟着宫启煜一起来到皇上榻前,近前服侍的胡公公撩起透明的纱帘方便他们近前说话。皇后走下床榻看着满地的儿孙默默抹泪。
宫启煜正要跪下,岑以薰抢在他的身前说道:“皇爷爷这样好像很难受,我们替他垫个枕头吧?”
这话屋子里跪着的人都能听见,大家都没有意见。要是皇上在垫枕头的时候没气了,宫启煜这弑君之名是背定了。
在场所有人,不管谁当了皇帝,最忌惮的人都是宫启煜,因为他的军权虽然没了,可是手里有能呼动雪域雪团的雪域令。
他要是死了,新帝的座椅才坐的安稳。
岑以薰可真是宫启煜的克星。
岑以薰的速度如此之快,宫启煜阻拦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她已经自顾自地托起皇上的头在他的喉部垫了一个枕头。
岑以薰趁机摸到皇帝喉的环甲膜位置,手起针落,转眼间,皇帝的喉咙就扎进了一只十六号大针管。
她速度飞快,而且举动十分匪夷所思,非常出人意料。
宫启煜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敢当着自己的面刺杀皇帝。
宫启煜怒火中烧,这个女人为了帮助宫启勋夺走皇位,竟然到现在还在算计他。果然先前在院子里跟宫启勋那段狗咬狗的戏码就是为了麻痹他。
宫启煜抬手劈去,也不知道岑以薰是怎么动作的,竟然躲过了。
她低声道:“我在救皇上,你现在杀了我皇上立刻就会气绝身亡。你自己判断,是给我半刻钟的时间救皇上还是让皇上马上死去然后你杀了我为皇上报仇?我们夫妻一体,你现在杀了我也一样逃不出弑君的罪名,不如给我一个机会!”
宫启煜气地发抖:“你在威胁本王?!”
注射器!氧气管……
岑以薰在意识里吩咐,掌心很快多出一枚十毫升注射器。
宫启煜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手里一会出现一根管一会出现一个针,鬼使神差地竟没再上前阻止。
岑以薰还抽着空跟他解释:“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救皇上。”
宫启煜穿着王爷制式的广袖大氅刚好可以挡住岑以薰所有的动作,大家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一切,更何况大家都巴不得他们一走出来大医就宣传皇上驾崩呢。
岑以薰穿刺后快速给氧,时间有限,她没有办法留针。
在看到氧气确实有进入后,她立刻拔出针,对皇上小声地说:“皇爷爷,您要能说话,让他们都出去,我可以救你。”
这时皇后判断着他们说话时间差不多了,走了过来,说道:“阿煜,让你父亲也过来跟皇上说说话吧。”
宫启煜冷眼看着岑以薰把东西都收拾了起来,才向皇上行礼:“皇爷爷,孙儿告退。”
岑以薰也连忙行礼:“孙媳妇告退。”
宫启煜和岑以薰刚刚退回到原来的地方跪下,皇长孙宫启勋突然说道:“皇祖母,皇爷爷说了这么久的话会不会累着了,要不让太医看看,要不要歇息一下再传下一位。”
这话是在提醒大家,这个时候是掰倒宫启煜的好时候。
皇上的情况已经很糟了,但先前并没有人告诉大家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要是在宫启煜看过皇上后让大夫说出来皇上不太好了,那就说宫启煜对皇上施毒手,若是皇上刚好被岑以薰搬着脑袋弄没气了刚好说宫启煜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