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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柳海走了这一趟，摸清凤宁的心思，是真的想留在宫外，没有回宫的打算了。

&esp;&esp;这可就麻烦了。

&esp;&esp;可怜他这堂堂司礼监掌印，如今成了个两头跑的掮客，回了宫还得哄着皇帝，

&esp;&esp;“陛下，凤姑娘高高兴兴收了呢。”

&esp;&esp;裴浚倚在躺椅，凉凉觑了他一眼。

&esp;&esp;当他不知李凤宁的脾气？

&esp;&esp;若真乐意要，至于分文不动吗？

&esp;&esp;裴浚所料不错，翌日锦衣卫报讯给他，李凤宁将那些赏赐全部送去户部捐赠国库，充作军资，挥挥手深藏功与名走了。

&esp;&esp;可怜户部的记事官收得美滋滋，压根不知自己往皇帝心里捅了一刀。

&esp;&esp;裴浚给气的一宿没睡着。

&esp;&esp;闭上眼全是李凤宁那张脸，婀娜身段，绵软吐息，舌尖甜美的滋味，甚至于最后一阵哆嗦猛咬他胳膊一口的糜艳。

&esp;&esp;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挫败，他从来没有被一个人左右过喜怒哀乐，这是

&esp;&esp;虽说裴浚病势汹汹，柳海也并非真的担心得下不来地，狡诈奸滑的司礼监掌印意识到这是一次绝无仅有的机会，没准便能破冰，于是他连忙出文华殿往宫外去，下意识往东华门走了一段，猛地想起西华门更近，又往西折。

&esp;&esp;赶到夷学馆时已是下午申时初刻。

&esp;&esp;这会儿凤宁正在学堂讲学，讲的正是“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柳海听到这句，示意身后的小内使往后退，安安静静立在廊庑转角听了。

&esp;&esp;上午是欧阳夫人的课，下午轮到凤宁，讲了一堂三字经，便领着孩子们习字，柳海远远地瞧着，就看到那温柔娴静的姑娘娴熟地切换不同的语言，行事越发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淡雅宁远。

&esp;&esp;这与做女官时又不同，凤宁更自信大方了。

&esp;&esp;腔调柔软，如山泉般的空灵，别说孩子们，就是他都愿意听，她有一种能让人静下心听她说话的魅力。

&esp;&esp;熬到孩子们下课，瞥见凤宁进了学堂西端的值房，柳海抖了抖拂尘这才挪着僵硬的步伐跟了过去。

&esp;&esp;凤宁正讲得口干舌燥，迫不及待饮了一盏茶，便瞧见柳海雍容地踱进了门槛。

&esp;&esp;凤宁微微一愣，怎么又来了。

&esp;&esp;莫不是晓得她捐赠的事？

&esp;&esp;心知肚明便好，何必搬到台面上来叫人难堪呢。

&esp;&esp;暗自腹诽着，凤宁还是笑吟吟迎了过去。

&esp;&esp;“给公公请安。”

&esp;&esp;没问他怎么又来了，可神情却透着几分不愿应付的倦怠。

&esp;&esp;柳海心里那个叫苦，天可怜见，他这身份去哪儿不被人捧着供着，偏要来这受不待见。

&esp;&esp;果然，他先发制人，拿住凤宁的错，

&esp;&esp;“姑娘可真是会办事，您得了名儿，朝廷得了好处，反倒是咱家给落了个不是。”

&esp;&esp;凤宁闻言顿时害躁来，“公公，我也是无可奈何，”她指了指这简朴的值房，“您瞧我们这学堂，两个粗使婆子，一个端茶的小丫头，二十来个半大的孩子，那么多贵重之物搁这，实在是容易生祸，您老是个德高恩厚的，就当心疼咱们，这桩事于国有利，也有您一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