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前脚刚走,沈宴胸口猝然被人攥住。
景湛掌心的血浸湿了他的白大褂,血由衣衫穿透进肌底还带着些许余温。
沈宴惊诧不明。
“你不是说你能看透人心吗。”景湛攥着他衣领问。
沈宴诧异道:“是。”
他同意让自己看顾小姐的识海了?
“砰!”一拳。
拳速快到连残影都没有,沈宴斯文的侧脸,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他身形微摇,一时找不到平衡点。
手杵在湿滑的瓷板砖中,胳膊往前打了个出溜,霎时摔趴倒地。
他摁揉钝痛的面颊,懵怔的大脑一片混乱。
沈宴坐起身体,拾取飞有一米远的的金丝镜。
他看了眼金丝镜,确认没坏,稳妥戴回鼻梁。
“景少爷,您这是做什么?”沈宴百思不得其解。
平白无故挨了这么一下,这工作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这是谎言的代价。”
少年刚说到这,顾清越随李伯“蹬蹬瞪”下楼。
沈宴卡在嘴里的那句他撒什么谎了?瞬间噎了回去。
别墅大厅满目狼藉,顾清越惊异到失语。
景湛发现她来了,火速将脸偏向窗外的方向。
他舍不得碰阿狸,但他舍得下狠手打沈宴。
沈宴说他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他见过阿狸那么多次,可没有一次看出阿狸说爱他是假的。
没用的人,除了给自己添堵,留在身边有什么用。
沈宴比六月飞霜还冤……
自从有了挖眼废腿警告,他连多瞧顾清越一眼都不敢。
揉着麻痛的脸颊,无法顿悟,他到底说什么谎了??
李伯见顾清越站着不动,仿佛回到了他们还小的时候。
顾清越那会刚进景家,景湛犯病她总躲得远远的。
要不就是站在远处,用害怕恐惧的目光看着景湛发疯。
“顾小姐,您去哄哄少爷吧,少爷生气,谁日子都不好过,您说是不是?”
李伯压着小声,避免景湛听到:“您来景家待了这么多年,知道景家的规矩,少爷就是天。
不管您二位因为什么吵架,总要有一个人先服软,找找台阶下。
他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不光是我不好过,您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