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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节（第1页）

&esp;&esp;季鱼喜滋滋地接过放到荷包里，笑着说：“谢谢神主大人。”

&esp;&esp;接着她喋喋不休地和神灵说自己去问阿婆千年前的神灵往事，阿婆还严厉地骂她一顿，让她太委屈了，她现在好伤心。

&esp;&esp;神灵默默地听着，初春料峭的寒气中，一道轻轻的呵声响起。

&esp;&esp;季鱼的声音截然而止。

&esp;&esp;她抬起头，瞠目结舌地看祂，“神主大人，您刚才笑了？您是在嘲笑我吗？”

&esp;&esp;神灵不语。

&esp;&esp;季鱼大着胆子，拨开巫神帽上的冕旒，露出神灵的面容，仔细端详祂的脸。

&esp;&esp;神灵的神态清淡、悠逸，平和地看着她。

&esp;&esp;没抓到神灵笑她的证明，她有些悻悻的，委屈地说：“您怎么能笑我呢？我这么做，还不是……”

&esp;&esp;她突然闭上嘴。

&esp;&esp;季鱼反省自己，挽留神灵是她的愿望，她并不想让神灵知道这事。

&esp;&esp;可是神灵无处不在，这些日子她做了什么，只怕神灵一清二楚。

&esp;&esp;“不必如此！”神灵开口，飘渺的声音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温和，“神灵消亡是天意，不可强求。”

&esp;&esp;季鱼却愤怒起来，“如果我想强求呢？！”她哀求地看着祂，“请您告诉我，有什么办法能让您留下来？我不想让您进入暗渊，您是神灵，您不应该是……”

&esp;&esp;不应该是暗渊里的怪物！

&esp;&esp;神灵的归途怎么能是暗渊的怪物呢？！这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不公？

&esp;&esp;神灵做错了什么？神灵守护人间有错吗？

&esp;&esp;生而为神，享人间烟火，神灵只是在尽祂的责任，为何却变成了错？

&esp;&esp;神灵默默地凝视她，金色的眼眸神性依旧，无欲无求；黑色的眼眸戾气翻滚，还有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esp;&esp;神性与邪恶在神灵身上交织。

&esp;&esp;“不必如此！”

&esp;&esp;神灵的声音飘飘渺渺地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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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夜，季鱼伏案忙碌。

&esp;&esp;灯光从窗口倾泄，紧闭的窗倒映出一道伏案的纤细身影，偶尔会忍不住用手抵住唇，发出几道闷闷的咳嗽声。

&esp;&esp;屋外只有一树巫神花幽幽地开着，仿佛隔着窗口凝视着屋里的人类。

&esp;&esp;不久后，窗边的身影渐渐地伏在案上。

&esp;&esp;在白天时奔波了大半天，晚上又继续查看各种古老宗卷时，季鱼终于撑不住趴在案上睡着。

&esp;&esp;或许人是贪心的，明知道天意不可违，却仍是想要努力地寻求一条出路。

&esp;&esp;季鱼也是贪心的。

&esp;&esp;自从知道神灵的神性与邪恶共存，她便明白神灵带她前往幽河源头的目的。

&esp;&esp;从越来越多的古卷，以及氏族留下的古老札记里，她发现了另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