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只有你的,老婆。”
&esp;&esp;声音淹没在黑夜,或许不是黑夜,但自然光被封锁,在这间屋里,没有黑夜白天,只有休息和清醒。
&esp;&esp;清醒就要互相折磨。
&esp;&esp;休息带来的却是让清醒时感受到的痛延长,不绝地渗入骨髓。
&esp;&esp;沈不弃以为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可这一刻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还是绞痛地无法呼吸。
&esp;&esp;是啊,他怎么能忘记自己一开始想做的事呢。
&esp;&esp;曾经一无所有,他只想要一个家,想要一个人。
&esp;&esp;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属于他的人。
&esp;&esp;偏偏就在这时候遇到了季维时,于是他很自得地以为自己实现了愿望。
&esp;&esp;他有了满园玫瑰,又有了一枝最漂亮的。
&esp;&esp;他为这枝玫瑰着迷,为这枝玫瑰情绪紊乱,几次差点冲破y的效果。
&esp;&esp;但是现在,他却发现,把玫瑰紧紧握在手里的感觉并不好,硬刺扎在指尖,痛得人无法呼吸。
&esp;&esp;他只好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
&esp;&esp;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想做的,即使这枝玫瑰花并不是矜贵温柔的,即使这枝玫瑰花并不爱他。
&esp;&esp;至少,这枝玫瑰属于他。
&esp;&esp;但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
&esp;&esp;——他没法再拥有一个家了。
&esp;&esp;玫瑰不属于他,至少属于他的那部分已经死了,或者说从来就未存在。
&esp;&esp;而他,其实是有自己的家的,他的家不适合种植玫瑰,而玫瑰适合生活的地方,又会让他痛苦。
&esp;&esp;他应该,说声再见。
&esp;&esp;·
&esp;&esp;季维时醒的时候,看见祁秋水发了消息说在门外等他。
&esp;&esp;他蹑手蹑脚离开床,要出门时,忽然心头泛上强烈的悸动。
&esp;&esp;这感觉很不妙,于是他又折返,给了床上的人一个吻。
&esp;&esp;印在额头,轻轻的。
&esp;&esp;依依不舍地出门,祁秋水果然在院里等候,一见他就急迫道:
&esp;&esp;“领导,事情都按您之前说的弄好了。”
&esp;&esp;季维时颔首,看向他犹豫的眼睛,蹙眉:“还有什么?”
&esp;&esp;祁秋水颤了颤唇,道:
&esp;&esp;“秦缈,温佳郁,周清燃和5区的庇护者都来了。”
&esp;&esp;“他们,好像是要宣战。”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