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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郢都的街上，杜荔阳四处打听哪里有烧窑作坊，问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家郢都郊外的小作坊。

走在郊外的路上，侍女越疑惑道：&ldo;夫人，我们不是要回郧城吗？为何要去找烧窑作坊呢？&rdo;

杜荔阳道：&ldo;我打碎了公子的一个心爱之物，得赔给他。&rdo;

&ldo;那去集市上买便是，怎么要到这荒郊野外来寻作坊呢？夫人莫不是想的现做一个吧？&rdo;

杜荔阳笑道：&ldo;越，我觉得你好聪明。&rdo;

侍女越也笑起来：&ldo;夫人取笑越了。&rdo;

两人说着话，走着走着，前方就出现几间毛屋，院中摆满了各种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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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府里不见了一位夫人，其实并没人注意到。只因为平时也没人会在意她。虽说关于她的流言在府中传得满天飞，但真人却并没多少人关注，除了蔡从，蔡从会时不时来探望她。

而这一日，蔡从走到云水居，却见内里除了几个打扫的小侍女，夫人并没在，连同侍女越也没看见。

他随意招来个小侍女问：&ldo;夫人呢？&rdo;

小侍女一礼，道：&ldo;回大人，夫人她好像出去了。&rdo;

&ldo;出去了？&rdo;蔡从沉吟片刻，&ldo;可知去了哪里？&rdo;

小侍女摇摇头。

&ldo;那夫人何时出去的？&rdo;

小侍女又摇摇头。

蔡从挥手：&ldo;罢了，你下去吧。&rdo;

他在往回走的路上一直沉思着，夫人在郢都人生地不熟，会去何处呢？难道是去逛街了？大约是吧，府上待着也烦闷，出去走走总是好的。他一路想一路走，便来到了弃疾的书房。

彼时弃疾坐在长案上，正提笔书写着一些政务。

蔡从走到长案不远处，一揖：&ldo;公子。&rdo;

弃疾从简椟里抬眼看了看，微笑道：&ldo;坐。&rdo;

蔡从入座一侧，道：&ldo;公子，听闻，陛下又有打徐国的打算？&rdo;

弃疾一边书写一边道：&ldo;他那是心虚，如今诸国崛起，楚国大不如庄王时期，他试图以四处征战的方式壮大楚国，他是在告诉其他对楚虎视眈眈的国家，楚国其实还一如既往是霸主国。&rdo;

蔡从摇头叹道：&ldo;年年征战，百姓早已苦不堪言，不但壮大不了楚国，还会导致民心动荡，更会给其余国家可乘之机。公子，是时候谋划了。&rdo;说最后一句之时，他站起身来，长长对弃疾一揖。

弃疾抬头，望着他良久，眼神沉得不见底：&ldo;当年申地会盟，蔡国大夫观启死于非命，他的儿子隐忍多年，如今已迫不及待为父报仇了。&rdo;

蔡从连忙跪下：&ldo;公子！臣下从来没有隐瞒过公子，臣下的目的虽是为父报仇，但臣下对公子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公子乃天命之王，不论是才华还是心性，都比如今的陛下高明。臣下知晓公子向来无心王位，可是公子，若任由陛下继续下去，楚国危矣！&rdo;

&ldo;无心王位？&rdo;弃疾忽而冷笑一声，&ldo;昔日，我原以为我只要无心王位，便可安稳一世，却不曾想，兄弟情谊终归抵不过一句巴姬之言，他不但要对付我，还将毒手伸向了我的身边人。蔡卿，你说那所谓天命，就是怎么都躲不掉的？&rdo;

&ldo;那是自然。&rdo;

&ldo;那天命说，得兴王之人得天下，如今兴王之人已不知去向，那是否可以反过来理解，天命之王必得兴王之人？&rdo;

蔡从一愣：&ldo;这……自然是这个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