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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上,暮色下,男人说笑间与叶秦一起走来,狭长双目转过来时。
那便是时隔三年,他们真正的,正式的,安定的——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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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酒醒过来。
他抬起手,覆到正替他拉毛毯的那只手上。
男人身上还带着一股幽幽寒意,顿了顿,俯下身,温柔地吻了下他的侧脸。
“醒了?卤鸽好吃吗?”
“好吃,”陆酒闭着眼睛说,“不过我吃不完一整只,太腻了,下次你得和我一起。”
“好,”男人轻笑着,音色低柔,“下次,我替你分担。”
*
六月份,陆酒经历了一场剖腹产,生下一个男孩。
高医生说他们俩大概率也生不出女孩子,国际上同样的案例都是这样的情况。
陆酒稍稍有那么点遗憾,但一想到他和柏匀两个男人去照顾一个女孩也不方便,便释怀了。
苦思冥想几个月,最后给这崽子定下的名字是“陆晨曦”。
——希望他能像晨光一样灿灿烂烂长大。
没什么诗意,但诗意也着实不适合他们一家人。
柏匀完全没有意见,在小孩取名这问题上,柏家全家人都听陆酒的。
陆晨曦是个非常“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小崽子,刚出生就有一种小动物般的敏锐直觉。
爱闹是他的天性,但只要陆酒板起脸,他便会立即止住嚎哭,要是柏匀再往旁边一站,他能连呼吸声都轻到消失。
陆酒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差点要笑死。
“他像谁?反正我小时候不这样,”他斜眼看柏匀,“也不像你啊。”
“这是我们俩的孩子吗?”陆酒用手指戳着小崽崽肉嘟嘟的脸颊,故意逗他。
柏匀站在一旁,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这长得像只猴子似的小婴儿,听到陆酒话语中“我们俩的孩子”五个字时,眉目舒展,温和又安宁地注视向陆酒低垂的侧脸。
做奶爸还是有点难度的。
尽管陆酒不觉得自己是个笨蛋,柏匀也显而易见的智商超群,他们俩甚至有家里几位阿姨帮助,柏母亲自教学……但当亲自上手时,还是表现出了一丝狼狈。
陆晨曦在床上嗷嗷地哭,尿裤脱下来下半身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