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送进来的,每天定时送进来的还有药汤。
床单换了一轮又一轮,衣服却自始至终没怎么好好穿在身上过。
大概没有任何人见过,也没有任何人想象过公爵大人也会有这种近乎于放浪形骸的一面,当陆酒偶尔见到那些侍从时,他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敬畏。
……真是在古古怪怪的方面震慑到了别人。
陆酒有些无言。
然而孕期的照顾是一场持久战,它无法在短期内被解决。
一周后,危南楼决定启程回都。
陆酒撑起虚弱的身体——不是被孕期反应折腾的,而是被运动消耗的——去和闻翎道别。
闻翎见到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他的来意,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陆酒顿了顿,还是道:“以后总有机会回来的,到时候闻英一定也出狱了,我来找你们玩。”
闻翎终于打起了精神:“……嗯!”
他复杂地注视着陆酒:“祝你幸福。”
……
危南楼准备的马车,实在豪华。
他们几乎可以在里面躺下。
事实上,也正是为了能让他们躺下。
“……他们会听见!”
“你可以小声点,酒酒。”
“……这是我能小声的吗?!”
“那就,停止?”
……
“危南楼……”
一声轻笑。
“受不了就咬住我。”
*
首都,皇宫。
小少年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架在桌上,手上剪着一张纸。
一排侍从以头伏地,其中有一名背后长有一对白色羽翼的兽人,也是同样的姿态,尽显温顺。
另有一名侍卫半跪在少年身前,低声做着汇报。
“他留在那里就是为了一条人鱼?”小少年头也不回,眼神专注,操纵剪刀沿着纸上的线条,手上不断动作,咔嚓咔嚓,“什么样的人鱼,好看吗?你们看到了吗?”
“是一条男性人鱼,我们并没有见到人鱼的鱼尾,但人鱼的长相……颇为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