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摸着下巴绕着她走了一圈,把她从头到脚都细细打量了一遍,最后指着她被火烧有些层次不齐的发梢说道:&ldo;你的头发简直就像是被狗啃过了一样,这点端倪应当很容易就发现了吧。&rdo;
神木晓取下套在手腕上的皮筋,很随意地把头发绑成高马尾,一边庆幸道:&ldo;仅仅只是被烧掉了一点头发,没有受到什么皮肉伤,这已经很幸运了……这样扎起来就看不出头发被烧掉了吧?&rdo;
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担忧,又不厌其烦地问道:&ldo;你确定你身体真的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rdo;
从爆炸过后算起,这个问题吉尔伽美什大约问了神木晓七八次,这会儿再听到,不免有些厌倦了。
爆炸初一发生后,她的耳膜被震得厉害,被踩踏过的地方也疼的很,她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骨折。不过随着时间慢慢推移,疼痛也减轻了不少,虽然依旧顽强不屈,不愿离去,但至少暂时不会对神木晓产生什么危险。
&ldo;我真的很好,你不用担心我。&rdo;神木晓开着锁的手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ldo;你愿意关心我,我很开心。谢谢。&rdo;
&ldo;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rdo;吉尔伽美什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反问了回去。
神木晓愣了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口中的&ldo;理所应当&rdo;到底是出于什么。
大约因为自己仅仅只是他的&ldo;所有物&rdo;,所以才拥有理所应当的肆意干涉权吧。她猜测。
唔,看来还是不把她当做aster啊,神木晓难免有些无奈。
&ldo;总之还是先进来吧,外面有些冷了。&rdo;
神木晓顺手将钥匙放在玄关旁的小桌子上,走进屋子,吉尔伽美什跟在她的身后。一到客厅,他就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到了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这群房子,没有感到丝毫拘谨。
神木晓本想沏杯茶,好好地尽一番待客之道,不过想到吉尔伽美什那挑剔的口味,是一定看不上她家的中档茶叶。如果不沏茶,单单给一杯白水,又显得太过简单了,吉尔伽美什怕不是会产生些芥蒂。
最后,神木晓决定什么都不上。单看他一副闲然自得的模样,就知道他显然没把自己当客人看。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去多费这个心。说了几句客套话,神木晓就去姐姐神木梓的房间了。
厨房的灶上还煮着中药,显然神木梓是在家的,但却没有出来迎接她,不是生着病躺在床上,就是在睡午觉。
后者大约是不可能的,秉持着&ldo;午觉是老年人的专利&rdo;这一准则,神木梓一直对午觉这事儿嗤之以鼻。
神木晓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一眼就见到了额头上贴着降温贴,正昏昏沉沉睡着的神木梓。
每到年末之际,素来身体不好的神木梓总是免不了要病上一场,仿佛这是一年一度必须完成的任务一般。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点,神木晓对于姐姐的病情倒也不担心,虽然来势汹汹,但经验告诉她姐姐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门铃忽然响起,神木晓小跑着穿过走廊,奔向门口。经过客厅时,她留心多瞟了一眼,果不其然没有看到吉尔伽美什的身影,想必他一定开始参观起了整座房子。隐约之间,她好像看到吉尔伽美什在自己的房间里。神木晓这会儿有些后悔自己先前没有提醒他不要随意乱走。
不过以吉尔伽美什的性子,可能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门铃只响了一声,便不再有什么动静了,神木晓加快了脚步,跑到门口。她不急着开门,而是先透过猫眼看了看,但却没有看到门外又任何人影。
神木晓心下有些疑惑,她挂上门链,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这会儿她才发现,原来按门铃的人正站在门旁边,所以她透过猫眼才没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