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局里了。」他说,「你们俩明天再进来,大概中午的时候,帝尔会出去吃午餐,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始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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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丝可跟我往南开了五十英里路,我们到了马坎市。我想要不断换地方住,这是自保的第一条守则──到处移动。我们挑了马坎市靠近东南边界一家毫不起眼的汽车旅馆,这是马坎市境内距离马格瑞夫最远处,整个马坎市帮我们挡住了敌人。帝尔镇长那老家伙说过,我最好能在马坎市找一家汽车旅馆投宿。今晚,被他说中了。
我们用冷水冲完澡就躺在床上,但睡得不安稳。房里很暖,我们在夜里不断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后,起来已经是破晓时刻,两人在昏暗的晨光中站着打呵欠。已经是礼拜四早上了,昨晚感觉好像没有睡着过,我们摸黑在昏暗中着装,萝丝可穿上制服,我则穿上旧衣服。我想马上又得买新衣服了──现在我知道,帮我买单的人是克林纳。
「接下来要做什么?」萝丝可说。
我没有答腔,在想另一件事。
「李奇,」她说,「这整个案子该怎么办?」
「那格雷是怎么办的?」我说。
「他上吊自杀了。」她说。
我又想了一会儿。
「是吗?」我问她。
我们两个沉默了一会儿。
「我的天啊!」萝丝可说,「你认为这件事有疑点吗?」
「可能有。」我说,「妳想想看。如果他被人撞见呢?如果他被人发现在不该去的地方打探消息?」
「你认为他也是被杀害的?」她用一种慌张的声音问我。
「可能是。」我说,「我想,乔伊、史托勒、摩里森夫妇、哈伯跟茉莉都是他们下手的,而且我们俩也差点被杀了。如果有人构成威胁,克林纳就杀人,这是他的行事风格。」
萝丝可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想着她的老同事格雷,那位严肃而有耐性的警探,二十五年来一直谨慎小心工作。这有耐性的家伙居然肯用二十三天监视一个有犯罪嫌疑的地方,对克林纳来讲当然是个威胁。萝丝可抬起头来对我点点头。
「他一定有哪里出了错。」她说。
我对她缓缓点头。
「他们偷偷把他处死。」我说,「布置成自杀的模样。」
「我实在不敢相信。」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