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舟揉了揉耳朵,语气敷衍:“是,你全世界最自爱。但不能因为你让我给齐夏递话,结果他没搭理就反咬我一口吧?”
&esp;&esp;“你、你胡说什么,林舟你这是造谣”
&esp;&esp;叫个没完了还。
&esp;&esp;林舟抬眼,没什么情绪的漆黑双眸看过来,许言洛一惊,倏地咽下所有言语。
&esp;&esp;他分明坐着,视线却高高在上落在许言洛身上,带着点疲惫疏冷的不耐烦。
&esp;&esp;“闭嘴。”
&esp;&esp;许言洛瞬间噤声。
&esp;&esp;寝室终于安静下来。
&esp;&esp;林舟淡淡收回视线,绕过咬牙切齿的许言洛,简单洗漱后,慢悠悠地爬上床,将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床铺。
&esp;&esp;累死了,他要睡觉。
&esp;&esp;床帘“唰”的一声被拉上。
&esp;&esp;林舟本以为自己会进入一个黑甜的梦乡。但晚上淋的那场暴雨到底还是让他受了寒。
&esp;&esp;
&esp;&esp;湿湿哒哒的汗水顺着锁骨滑落,在瓷一样白的皮肤上蜿蜒出潮湿水汽。林舟无力地睁开眼,侧头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
&esp;&esp;才早上六点半。
&esp;&esp;骨头好疼。
&esp;&esp;浑身关节难受得要命,林舟呼吸滚烫地躺在床上,知道这是又发烧了。
&esp;&esp;该死的瞿清,该死的齐夏。
&esp;&esp;该死的全世界。
&esp;&esp;林舟在心里将昨天的人挨个咒骂了一遍,他这个状态是不可能去上课了,好在今天周五,只有上午两节不重要的选修课。
&esp;&esp;床下传来开门的声响,大概是结束晨跑的段时白。林舟伸出手,费力地扯开一点床帘。
&esp;&esp;时刻注意着这边的段时白瞬间发觉,连忙来到他床边,小声问道:“林舟,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esp;&esp;生病的林舟脾气很差,他无视段时白的问题,手指着桌面:“药给我。”
&esp;&esp;段时白下意识照做,而后意识到不对:“你又发烧了?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esp;&esp;病态苍白的指尖忽然从床帘中探出,阳光下宛如成色极好的玉髓。
&esp;&esp;手的主人极快地勾走他掌心的药盒,像是调皮大胆的小动物,轻轻在人心尖一挠,留下了零星半点的潮软湿意,然后迅速消失不见。
&esp;&esp;“”
&esp;&esp;段时白咽了咽口水,呆呆地看着自己掌心。
&esp;&esp;好几秒后,床帘里面才传来一道恹恹的声音:“帮我请个假,还有瞿清,他也要请两天。”
&esp;&esp;过了几秒,林舟又有气无力地添了句:“谢谢。”
&esp;&esp;“没事没事,”段时白连忙摇头,即便隔着一道床帘看不见林舟的脸,他也热情地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去跟老师说,你安心休息就好。”
&esp;&esp;段时白等了一会儿,确定床帘里不再有动静后,攥着手心缓缓吐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