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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求你恨之（第2页）

东熙湖一听：“宰相，这刑部哪里敢啊？目前这案子都已经理顺。我看白汝全的意思就是原先法术作祟，要靠神宫帮忙看着涉案人等是否说谎。如今谭敏已经下狱，春惜宫也靠着神宫看着，但象这次神宫之人自己涉在案中，您看究竟怎么说？我们怎么可能针对神守说着这事，但如果刑部把此事处罚之权放回神宫，将来恐怕是神宫一面之词。神守处当然没有问题，但神宫之人众多，总要有其他衙门一起协同不是？”

子颜没有说话，黄宗觉着东熙湖说的也没有错，就让朝堂上议着这事。几个大臣拉来扯去，子颜听明白了，就是怕他神宫权力太大，又掌控了法术，倒是谁敢约束他们。要说有先见之明，真就是端木睱悟早就想到此层，这才和黄宗、费连廷一起天天看着子颜。

子颜见他们吵得差不多了，就给东熙湖使了个眼色。东熙湖何等聪明，对着子颜偷偷一笑。子颜想，不好，此次不知又要如何敲诈自己。

东熙湖出列讲到：“神宫回归本来就是祗项幸事，但原来百年前朝堂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分清的，我们终不可知。有件事大家总是知道，陛下之明当是超越了百年前的君主，早几日就让神守入了宰相门下，到时候有人利用法术作祟，神宫怎么会乱判、误判。有我们陛下在，岂会让你们担心之事发生。”群臣这才闭了嘴，子颜看看东熙湖，想到今日之辩不是由你自己而起，这会子讲这些话，不是自打嘴脸。

不过他究竟小看了如此不要脸之人，又听东熙湖讲了下去：“原先说的以前涉及法术作祟，都是拿到神宫审的、判的。我看神宫里不要说是现在无此人才，就是平日里守护的人都不够，既然我们有礼部的同僚已经隶属神宫，我看再叫些刑部的过去也应不是什么问题？您看如何啊，神守。”

子颜此时只能回应他：“自是不是问题，过几日再算上要清点财物的户部之人，我这神宫可就和您六部没什么分别了，东大人。好在我们陛下圣明，让我入了宰相的门，做了东大人的学弟，我看迟早是要不分彼此啊。”

散朝后，东熙湖和子颜悄悄说：“这刑部我自能操纵，你手伸过来干嘛？前几日叫你盯着费连廷，看看他吏部的事情，也没有结果。”

“东大人没有道理，我这要刑部把法术管辖之事归还顺利成章，你扯着吏部的事情干嘛？我看你叫着白尚书所言，必然没好事。”“我听说冯楠放了京城周边的农庄出来，想入手看看。”

子颜有点生气：“这冯家那么不看好我么？怎么到处卖产业，是不是你的事情泄露了？”

“哪里这么巧？不过不白给你消息，陛下这里叫户部在点着神宫原来的地契呢，指日可待。”

子颜说道：“那你要冯家的干嘛，到时我给你点就是。”东熙湖点点头。

“不过说到地契，你叫那个里棋臻到王府看看，是否和王府里保存的数目一样，不要到时候少了我们的？”

东熙湖神神秘秘地和子颜说：“你是聪明，其实里棋臻和他爹都是我们自己的人呢，我叫他自己来神宫见你就是。不过还有一事，前几天里棋臻下面的人传了‘陛下’消息过来，说是听说了你师从黄宗，看来锦煦帝这边太有心计，‘陛下’怕你和他们走了太近，提醒你这里适可而止。”

“这拜师宴你不是吃了还挺开心的吗？是你自己把消息递了过去，又来怨我干什么？我和安王撕破了脸，总不见得投靠他吧，再说这安王以前管着鼎辰国细作，你不是拿了过去，怎么到了我这边就要投靠安王！”

东熙湖说道，自己只是传达消息，没资格判断对错。子颜问他，那边还说了什么，东熙湖摇摇头。子颜想到自己下月就成人了，这么多年，和那个人之间也一直袅无音讯，好不容易东熙湖能递个消息，偏是对方也不说下，哪怕只是片言只语地话提一下呢，这边锦煦帝还能随口提着这事。想着转过身去，不想东熙湖看见自己的表情。这时黄宗走过来，要拉着子颜和东熙湖他们一起去陛下处讨论刑部之事。黄宗原来就觉着这刑部之人样样唯东熙湖马首是瞻，有些麻烦，但又想想自己培养子颜又不是去做尚书令的，正觉得矛盾。子颜识相，说自己神宫有事，对六部事情不感兴趣，辞了他，自己回了神宫。

子颜刚回了自已院里，渠金坊的人来报说是昨日送信，当时就有了回信。子颜打发他走了，自己回到卧房，打开一看，又是唐清欢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说是傍晚楼主在铜鉴楼里等着子颜。

子颜把信随手放入白玉匣子，打开抽屉时，总觉着不对，好像里面纸张给人看过。他用法术一看，果然是锦煦帝打开抽屉，就看了唐清欢以前那信。子颜才知，昨晚锦煦帝说的话就是有所指。子颜叫来章文，让他把前几日大内送来的新做的浅绯色金线缠枝纹大袖深衣带上学苑，待会下了学要换了衣物去南城。

这日傍晚，神守的轿子就真停在了玉庭楼门口。唐清欢见子颜这般到来颇为吃惊，哪知子颜见了他，一改往日要避嫌的样子，拉着他的手，要他带自己进去。唐清欢有点害怕，问他：“怎么你们祗项国的人，说是肯合作了，算是自己人就这么亲热？”

子颜回他：“你少啰嗦，快带我上楼见你们楼主。不过今日我是用了自己身份过来，前几次倒没有看清过这里情况，要不你先带我去你们这里逛逛？”

唐清欢听说了前几日发生在侯府的事情，外面传的也是神宫救的皇帝，现如今连早朝都是神守代着，怪道如今子颜忒是嚣张。子颜催着唐清欢带他到这外层玉庭楼和内侧的铜鉴楼这三层都走过一圈。唐清欢问道：“你今日不怕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子颜把唐清欢拉近身来，对着他耳边说道：“前几日楼主说的刘灿不是真上侯府行凶去了，你们怎么不想想到此时还是没人来找你们是为何？我今日不来让众人知道，你们这处已经和神宫合作，你们明日还想开门么？”说完就是一笑。

“哦，楼主在他房里等着你。”

唐清欢把子颜引到铜鉴楼最上一层。

子颜上了这四楼，才见原来是这铜鉴楼的阁楼，上面只有一间屋子。唐清欢推门进去，子颜就跟了进来。楼主正在房中坐着，看见子颜进来站起来行了一礼。子颜倒是还了一礼，便跟着楼主坐下。楼主叫唐清欢到门口去站着，自己要和子颜说话。过了大半个时辰，唐清欢才见子颜和楼主拜别出来。唐清欢问他谈的什么，子颜没有答他，只是跟他说：“清欢，下月十五，我就满十七了，你可想好送我什么？”

唐清欢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皮厚的，哪有自己讨礼物的人。”

又看着子颜眼巴巴地望着他，就说，自己会去准备，这才见子颜高兴地象个孩童。子颜到了自己轿前，才放下唐清欢的手，叫他有事直接上神宫去找他，唐清欢问：“这都可以了？”

子颜点点头：“自然是的，你们这里以后生意也是光明正大了，有我护着。”

子颜刚打算直接回了皇宫，轿子刚路过神宫那里，便有弟子来报，说是常西王府邸有人来求见子颜。子颜知道肯定是严青有所言，便又折回了神宫。进了书房，子颜见来人是上次来过的严青的首徒张铭。张铭看到神守回来，跪倒在地说：“神守大人，师父派我来递话。”

“怎么说？”

“师父说：拜见师尊，闻谭敏已下狱，春惜宫护卫皇宫，我怕是师尊这边不知那里何人能信，因而整理一本名册，是春惜宫人情况和与谭敏亲疏之事，望能帮上师尊。”张铭从怀中拿出严青写的卷册递给子颜。

子颜翻了翻，里面真是写了如今在春惜宫有哪些法师，到了什么级别，何人是谭敏亲信，这些人又守护哪里。最后一页，严青写到，如今倒是无须担心宫中法师守护，宫中这些都是内官当值，本就靠着谭敏，谭敏倒了，他们靠着神宫岂不更好。严青提示子颜倒是防着陛下那里，这神宫要是法术上护着皇宫，这权力摆着，皇帝不生疑才怪。

子颜叫张铭告诉严青：“你和你师父讲：徒儿和师父想到一起去了，你让春惜宫里尽快选出一人可以替代谭敏即是，宫中法术管辖师父可不想沾染。”说完，打发张铭而去。

子颜刚才回来时，怀里还揣着铜鉴楼主给的在泾阳倒卖玄武神宫法术的春惜宫人的名册，此时拿出来一对比，果然这次谭敏带去延东候府护驾的他的亲信中名叫李启豪的那名公公，不但是这几年倒卖玄武神宫法术最多之人，而且是谭敏选定的继承弟子。子颜叫章文请了于炳过来，问他历来宫里怎么处罚泄露法术之人，于炳回他：“如论在北地神宫，就是就地正法罢了，也不管泄露的是什么法术。不过以前在泾阳么，我们这几日也和礼部以前管典籍的那些人谈论这个，说是泄露法术还不是倒卖法术的，非我神宫之人的话，神宫里抓了回来处罚，不需要朝廷知道。”

子颜就说了这个李启豪的事情，于炳答复：“虽然是春惜宫的，但真是卖了我们神宫法术牟利的，就是当场灭了他，皇帝也不用知晓。”

“我下午去了铜鉴楼，和他们楼主谈好了合作一事，原来还顾着春惜宫，谁曾想那里倒卖最多的就是我们玄武神宫的法术。只是此时说要以此事论处，会牵涉到铜鉴楼。我看此次刘灿之事就将这个李启豪用上，等拿了口供，先处置了他再说。昨日我见了谭敏，还是贪生怕死多一些，留着他可以用用。”

于炳说知道怎么做了，又问子颜，铜鉴楼处可否提供些法师去辟暨国用，子颜说道：“虽说我们花钱让他们招募，毕竟他们多是来自戍擎的，此中关节还需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