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见老师傅误会自己的意思,淡然道:&ldo;老师傅你多想了,我根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咦!这是谁写的?&rdo;
&ldo;那个家丁啊!虽然写的不怎么样,但让我写还真写不出这样的,嘿嘿。丑的不得了,还让我刻出来。&rdo;
听见老师傅鲁团的笑声,傲气的范先生一皱眉,喝道:&ldo;不得喧哗!&rdo;
鲁团吓得一缩脖,下意识抖了抖手中的宣纸,挡在身前,不敢吭声,只是默默地狠狠点了点头。
范先生瞟了一眼宣纸,先是不屑的转过头,不过马上转回身,破天荒的低下高抬的脑袋,仔细的查看。
看罢之后与那女子对视一眼,缓缓叹道:&ldo;张小姐,对不起,我明日再来写吧。&rdo;
&ldo;为什么?&rdo;女子面前轻纱抖动,奇怪的问道。
&ldo;这字破了我的心境,我就算勉强写出,也必是不堪入目之作,等明日心境平复之后,再来,告辞。&rdo;范先生低着头缓缓走远。
老师傅鲁团见范先生走远了,才敢和看起来比较和善的神秘女子说话,疑惑的说道:&ldo;怎么走了,什么心境破了,乱七八糟的?&rdo;
女子又看了看杜仲写的字,沉默多时才缓缓说道:&ldo;这幅草书,虽无狂放之意,但偏偏有着凌云的气度,虽然有着凌云的气度,但还有股随意、挥洒自如的味道。而刚才那位老先生,一生对自己苛求,自己不满意的,坚决不写。看见这幅字,估计老先生认为自己写不出这种意境,心里有些散乱,于是走了。&rdo;
&ldo;这幅破字还有这么大威力?&rdo;老师傅翻过来调过去的看着手里的宣纸。
&ldo;我是觉得极佳的,但没想到连范先生也如此惊叹,想来的确不同凡响。写字的家丁到底什么模样?是哪家的?&rdo;
&ldo;一人多高,穿着灰布袍子,面色白里透红的,下巴方方的,像木头块一样,眉毛挺浓,黑乎乎像墨汁似的。挺俊俏个家丁。不知道是谁家的。&rdo;老师傅偷用了女子的东西,告到官府是要吃官司的。所以努力的将杜仲的外貌描述一遍。
女子听了之后,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与小二谈生意那人。一样的灰色袍子,一样的方下巴,浓眉毛。
鲁团心里有话,不说出来,憋着难受,仗着胆子问道:&ldo;他把牌匾写成这样,像我这样的老百姓,根本不认识啊。谁会去买他的东西。他写得草书再好,东西卖不出去,不还是蠢材吗?&rdo;
女子顿了顿,似乎觉得和这老头说说也没什么,道:&ldo;既然你们看不懂,他要卖的东西就不是卖给你们的,是卖给我们这些能看懂的人的。&rdo;
不理会鲁团错愕的反应,女子转身回到马车上,轻声道:&ldo;走,回家。&rdo;
车夫是个光头,脸上刀疤纵横,面色狰狞,很难想象如不是自己划的,受了这些伤居然没有死。听到女子的话后,恭敬地应道:&ldo;是,小姐!&rdo;
光头轻轻一纵,跃上马车,手腕慢抖,马鞭急甩。显示出光头极其灵活的身手。马儿吃痛,抬蹄狂奔,带着马车平稳快速的驶向远方。
百草之尊不是人参便是灵芝,扬州城做这买卖的,只有商家而已,其余的货源都在自己手中。
明日且去看看,这家丁有什么能耐。
女子抚弄着自己六尺黑亮的长发,吩咐道:&ldo;国屠,明日与我去&lso;百草之尊&rso;一趟。&rdo;
光头应了一声,过了好一会,低声问道:&ldo;小姐,可是要杀了那人?&rdo;
女子应道:&ldo;我会去试验一下,若他答应投靠,便杀了他,若他不忘商家,就留他一命。
光头也没有丝毫怀疑女子说反了话,因为小姐奇怪的秉性从一开始就总令人大吃一惊。答应了一声,一心一意的赶着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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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天渐渐黑了下来,杜仲也终于走到商家的大门口,这里的交通实在是不便利,等以后有机会,搞个马车公交公司。惠及大众不说,还能小赚一笔,杜仲怒冲冲的想着。
杜仲一下午没见到雪落,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伤心。于是顾不得回自己屋中休息,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雪落的屋子外。
杜仲也没敢直接进去,而是和商立言一样,悄悄走到窗户处,想往里看看雪落在干什么。谁曾想,杜仲刚往里一看,里面也冒出两只眼睛向外张望。四目相接,都是一声惊叫。
雪落已经问过小刘,得知杜仲不在家里,问他去哪了,小刘也不清楚,不过想起他嘱咐自己去刻印广告,他应该也去弄其他广告了。
雪落听了更加欢喜,想起自己的不对,为了给杜仲赔礼,特意在屋子里准备了一大桌子酒菜。心想,若是他来看我,那就说明他心里有我,我用这些酒菜好好招待他。若是他不来,他不来的话,就是他为我们的店铺在忙碌,顾不得回家吃饭,那真是辛苦。
雪落早就为杜仲想好了借口,反正不管来不来,他对自己总是好的。傻傻的雪落一直坐在窗前向外张望,不过刚才去赶了赶蚊子,回来之后再向外一望,顿时有了四目相对的一幕。
正文第四十章窃窃私语到天明
看清是杜仲,雪落高兴的不得了,心花怒放,好似炎炎夏夜里,微风拂面一样的顺畅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