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到别墅区外面,我付了钱,拿着零钱小跑进去。
&esp;&esp;一直跑到傅晏礼的别墅里。
&esp;&esp;别墅空荡荡,保温板上热着一荤一素。
&esp;&esp;我楼上楼下都走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esp;&esp;我打算去张姨骑车回家的路上看看,才走出小区,电话响了起来。我这一刻多么希望是张姨打过来的。
&esp;&esp;“傅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我努力放缓自己的语气,不让他听出来异样。
&esp;&esp;过度运动,加上天气干燥,我的喉咙干涩,好像有块刀片横在那里,咽口水都疼。
&esp;&esp;傅晏礼的语气近乎冷漠,好像只是在宣读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张姨出了车祸,在川城
&esp;&esp;事后了解,当时情况是张姨停下来接我的电话,货车司机疲劳驾驶,这才酿成了这场事故的悲剧。
&esp;&esp;如果当时我没有给张姨打电话,她会不会就不会遇到那场车祸?
&esp;&esp;如果我当时没有去找苏槐,也不会这么晚回去,让张姨打电话过来。
&esp;&esp;如果之前没有和苏槐闹矛盾,我也不会为了道歉前去找他。
&esp;&esp;这一切的矛头全指向我,在控诉我,是我犯了天大的错。
&esp;&esp;如果没有我,也许大家都平安无恙。
&esp;&esp;因为这场事故,我认识到张姨的家里人,她的丈夫叫做郑锋,儿子叫郑长生。
&esp;&esp;听郑叔,郑长生听到母亲出车祸的消息,心脏承受不住,也进了急诊室,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esp;&esp;郑叔安慰我不要太难过,他时常听张姨提起我,说我是个很乖的孩子,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照顾着呢。
&esp;&esp;“郑叔,司机那边怎么说?”他一个没考过驾照的人都知道,不能疲劳驾驶。
&esp;&esp;郑叔长长地叹了口气,悲戚而沙哑:“现在还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esp;&esp;司机的老婆几年前跟别的男人跑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直哭着说没钱,保险公司那边还没有上班,不知道怎么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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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距离张姨出事过去了两天,我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离我远去。
&esp;&esp;张姨在这边的亲戚不多,加上没有钱举行葬礼,只在荒郊买了一块墓地。
&esp;&esp;或许是出了这档子的事,傅宴礼没有催促我离开川城。
&esp;&esp;孙志和朵娅姐那边不知道情况,事发后的第二天给我打了电话,也发了几条消息问我怎么没去。
&esp;&esp;我直接说这几天有事走不开,微视频只能过一段时间再说。
&esp;&esp;骨灰下葬的这天,从早上开始就下着蒙蒙细雨,我,包括郑叔,还有郑长生皆是穿着一袭黑衣站在墓碑前。
&esp;&esp;雨纷纷扬扬地落下,郑叔和郑长生站在一把伞里,郑长生握着伞,倾向父亲,自己的肩头那一块儿沾了雨水。
&esp;&esp;我站在他们的身后,手持一把雨伞。我的心在下雨,下着暴雨。
&esp;&esp;我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可张姨生前对我那般好。
&esp;&esp;人可以轻而易举死去,活下来却不容易。
&esp;&esp;本来我打算送葬完就回去好好休息,郑长生喊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