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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哎！&rdo;桂八赶紧跟着走。背后狱卒用铁链重又把牢门锁上，哗啦声响。

一边走，桂八紧张的东张西望，吞了口唾沫，道：&ldo;小公子，我真的可以就这样走了吗？&rdo;

&ldo;是啊。&rdo;

&ldo;真的没问题吗？&rdo;

&ldo;唉，&rdo;林秦没有回头，只轻轻叹了口气，&ldo;回家再说。&rdo;

桂八便住了口。

两个人都慢慢地走。阳光下，市集上人流如常。桂八真的是很高兴，虽然被关了几天，但能平安出来真是太好了，多亏小公子那位朋友帮忙。

桂八脚步正飞快，林秦却停下了，靠着一处墙，略略喘息。面色苍白的厉害，额上隐隐都是虚汗。

桂八吓坏了：&ldo;小公子你怎么了？&rdo;莫非是上次落下的病根发作了？

&ldo;……只是有些累……&rdo;林秦道，&ldo;我在他门外跪了一晚，唉，求人办事果然一点也不轻松。&rdo;桂八一听急了，就要去卷林秦裤腿，被林秦阻止：&ldo;这里是街上。&rdo;

桂八心疼坏了，小公子居然还逞强走路？&ldo;我去喊轿子！&rdo;说着就要走。却也被林秦阻止。林秦道：&ldo;你背我吧。&rdo;

桂八依言照做。林秦伏在桂八背上，感觉着小小的颠簸，以及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西门敬果然够贪心，什么都想要，不过在这一刻，就让他暂时忘记吧。疲倦涌上来，逐渐淹没他的意识……

第七章

回到住处，桂八发现林秦睡着了，不敢惊动，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好。桂八卷起林秦裤腿，就见双膝上红中带青、青中带紫，赶紧去弄了些活血化淤的糙药，捣烂了为他敷上。

桂八和林秦被关了有近十天，家中灶头早冷透。几位兄嫂送了饭菜过来，又生火烧了些热水，嘘寒问暖。这些日子大家都急的不行，可连探监也不让进，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现下见桂八他们回来，便赶紧来问，直道幸好有贵人相助。又合计着：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惠，该怎么谢人家才好？

林秦道：&ldo;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自然会有回谢的机会。&rdo;

众皆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凡是有自己家能帮得上忙的，自然是义不容辞。

林秦满是疲色，桂八看见，便请众兄嫂们散了。众依言离去，临走不住叮嘱两人要好好休息、调养身体。

林秦倚着，桂八端了热水为他抹脸洗手，然后为他洗脚。收拾完毕，又上前为他轻轻揉捏膝盖。林秦闭目似乎在养神，片刻后道：&ldo;求得西门老爷保你我出来，不是没有代价的。你也知道，有道是&lso;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rso;。&rdo;

桂八手一滞。

林秦接着道：&ldo;西门老爷有面子，愿意赏脸保我，也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rdo;

桂八点头不语，他知道林秦出身桃坞，林秦口中所谓的情分意味着什么，可他哪里有资格说三道四。

&ldo;可要再央他出手保你，便师出无名了。要说谢礼，我们哪里来的银子还人家？我只能好话说尽，下跪央求。&rdo;

桂八低着脑袋，不敢看林秦，只是不住地点头。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都怪自己没用，才累得小公子要如此求人。

&ldo;跪了一晚，西门老爷才松了口，要他出手也可以，但是他的银子也不能白花，我得到他的玉梓楼去做工，作抵帐。&rdo;

桂八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道：&ldo;玉梓楼？！那不是窑子吗！&rdo;

&ldo;没错，是窑子。&rdo;林秦笑道，&ldo;和桃坞一样，是窑子。不过玉梓楼是私娼，所以并没有官府专营的龙阳堂，只有窑姐而已。我去，好的话做个管事，差的话是端茶倒水做个跑堂的。活计轻松，工钱又多。&rdo;

桂八急道：&ldo;莫非小公子你答应了？&rdo;

&ldo;我答应了。如果不，现在你我又怎会在这里。&rdo;

&ldo;小公子你不应该答应的！&rdo;桂八蹭地站直了，&ldo;进了是非地，就是想不湿鞋也难。那些到窑子里喝花酒的老爷，哪个不是揣着色心？&rdo;小公子这么好看，实在是危险，&ldo;如果那些老爷一时性起，小公子你哪里还脱得了身！&rdo;

林秦笑眯眯地瞥他，道：&ldo;先前桂老爷你进我桃坞，不也是揣的色心？&rdo;

桂八面涨的通红：&ldo;我……我可不是什么老爷……我只是想……想……&rdo;嗫嚅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正色道：&ldo;总之，玉梓楼是去不得的！要不去和西门老爷说说，换个别家？饭馆，客栈，酒楼，都好。或者，请他宽限些日子，钱就当是我们借的，总是有办法还上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