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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莫小希随着她走，空气里福尔马林的味道越来越重，那女孩子在一个门口停步，伸手往里一指：&ldo;他就在里面。&rdo;

莫小希抬头一看，不自觉倒退了一步。

原来这是医学院的解剖实验室，她看到许多穿白大褂戴白口罩的人正低着头忙碌，实验台上有蜡黄色的脂肪、暗红的肌肉与惨白的骨。莫小希的胃里一阵翻腾，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口腔里弥漫了酸腐的气味。

&ldo;他就在里面，你有没有看到他？&rdo;

哦？莫小希茫然的抬头，眼前白茫茫一片，但是屋子里面的人先发现了她，那道充满了分量感仿若实物的目光令她瞬间找到了依靠。

左司辰从屋子里走出来，目光凝聚：&ldo;你怎么会搞成这样？&rdo;

&ldo;不要走，在这里等我一下。&rdo;左司辰回去交待了点什么，把衣服换好，带着莫小希离开。

&ldo;我们要去哪里？&rdo;莫小希精神一放松，身体便软下来，一点力气也没有。

&ldo;去吃点东西，找个地方让你睡一觉。&rdo;

啊？莫小希一愣，忽然觉得饥饿与困倦席卷而来，将她吞没。

&ldo;哎……哎……&rdo;左司辰无奈的看着这个晕倒在路边的女孩子，失误了，不应该点破她的执念的，这下可怎么办？一连试了好几个姿势，左司辰好不容易把人背到了背上。

唉，虽然不是很重，但，明天不用去打球了，这周的运动量够了。

易橘生是用一种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左司辰抱了一个女孩子进门来。

对，是抱，因为莫小希瘫了一副筋骨寸断状，实在是难背，左司辰背了一会还是改成了抱，虽然手臂累了点，但不会有把人滑到地上的危险。

&ldo;开窍了，开窍了……&rdo;易橘生喃喃自语，夸张的用手抹了把泪，心酸的。

左司辰无奈的把人先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ldo;去弄点东西来吧，这人应该已经饿了好几天了。&rdo;

&ldo;啊？&rdo;易橘生瞄了一眼，顿时一颗期待的玻璃心迎风流泪，碎成片片：&ldo;哦，好的。&rdo;

莫小希是忽然惊醒的，最近她一直保持着这种睡眠状态，支撑不住的昏睡，蓦然惊醒，只是这一次惊过来，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ldo;你醒了？&rdo;左司辰从书桌上抬里头：&ldo;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rdo;

哦……这是怎么回事呢？莫小希捧着头，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块像是被浆糊浆死了，晕晕沉沉的，她还在迷惘中左司辰已经捧着碗进来了。&ldo;先少吃一点，等下饿了再吃。&rdo;

莫小希一看，是煮得很烂的宽面，清汤里飘了几片碧青的菜叶。

&ldo;哦？&rdo;她茫然的抬头。

左司辰显然是会错了意，解释道：&ldo;你已经饿久了，不太能吃别的东西。&rdo;

饿？胃里麻麻木木的没有任何感觉，她试着挑起一筷子放进嘴里嗯下，食物落入干枯胃袋时那一瞬间的抽痛令她流下了眼泪。

&ldo;你慢慢吃。&rdo;左司辰把一杯水放在她面前，继续去背他的解剖图谱。

想起来了，又想起来了，想起那个暗无天日的小屋，那些不眠不休的日子，还有‐‐小曦。

莫小希心中一紧，下意识得伸手向后摸去，隔着柔软的线帽，她摸到了小曦的眉眼轮廓，小曦她睡着了。

&ldo;我，是个怪物吗？&rdo;莫小希颤抖的问出这句话。

&ldo;不是。&rdo;左司辰抬起头，那两个字，没有任何特别加强的语气，但是十分肯定。

&ldo;哦！&rdo;莫小希干枯的眼中闪出火彩：&ldo;那，这是什么。&rdo;

&ldo;是妄。&rdo;左司辰有些无奈的放开手上的砖头书，唉，看来今天晚上又背不成了，虽然考得好也没什么大作用，但是考得不好，总是会不慡。他清一清脑子，开始传道授业解惑。

&ldo;心里有了某种欲望，如果念念不忘就会化为执念，太过执着而又被纵容的执念就化为妄，有些妄藏在心里，是心妄，而有些像你这样，心妄成灾。&rdo;左司辰指一指莫小希的帽子。

莫小希愣了半天，忽然道：&ldo;她叫小曦，她现在睡着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