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心地说道“主子这辈子也是个心善之人,受得起王爷这份情深。”
赢倾笑了笑,从床上坐起身,“外面是燃止在吵?”
“是。”雪松点头,把赢倾的衣服拿了过来,“雪茶已经出去拦着了,只是因为王爷有交代,禁军对他还算客气,没人为难他。”
赢倾起身穿衣,雪松示意殿外候着的宫人进来伺候。
小半个时辰之后,燃止被允许进殿,看见洗漱穿戴整齐的赢倾坐在榻上,他被冻得发青的脸色缓和了些,表情带着些许尴尬“我……”
“坐吧。”赢倾神色从容,面上带着笑意,好像昨日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早膳还没吃吧。”
燃止暗骂自己没用。
燃止磨唧唧地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我就是想问问陛下,摄政王一人去早朝,陛下不担心他独揽大权,把你的权力架空?”
其实他原本是想问,凭什么云珩可以撇下女皇独自去早朝?
然而质问的语气到了赢倾面前不由自主地收敛了些,变成了询问。
“有什么可担心的?”赢倾淡笑,“我要那么大权力干什么?何况云珩只是体恤我,不想让我太辛苦。”
“男人甜言蜜语时总有他的一套理由。”
赢倾失笑“昨晚云珩没伤着你吧?”
燃止闻言,脸色瞬间涨红“我又不是打不过他,只是让着他罢了。”
“嗯。”赢倾点头,一副承了他心意的表情,“动辄打打杀杀其实也不好,有失君子风度,何况你长得这么好看,性情一定要温柔些,以后才有更多的姑娘喜欢。”
燃止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低声道“摄政王没在陛下跟前说我的坏话?”
“说你什么坏话?”赢倾失笑,“云珩是东渭摄政王,政务繁忙,哪来的时间说你的坏话?况且他又不是三姑六婆。”
燃止暗道,算他识相。
“不过云珩说你跟莞羽的感情极好。”赢倾淡笑,“所以我虽不记得你,他仍然愿意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忍让一二。”
燃止低声咕哝“谁要他忍让?”
赢倾只当没听见,淡笑道“我也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跟他和平相处。”
燃止沉默片刻“如果他曾经做过对不起陛下的事情,陛下会原谅他吗?”
“我说过,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赢倾道,“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追究以前的事情,希望你也能放下过去。”
燃止正要说话,却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转头去看殿内,却发现殿内的宫人不知何时已经全部退了出去。
怪不得她能旁若无人地提起西陵莞羽而不担心被人怀疑。
燃止松了口气,却同时想起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于是抬眸看向赢倾,皱眉道“陛下这般不太妥当。”
“嗯?”赢倾挑眉,“什么不太妥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燃止道,“我不会伤害陛下,不代表旁人也不会,今天坐在这里的万一是别的男子……”
“别的男子也不会有这般待遇啊。”赢倾温柔地笑了笑,“除了云珩,你是第二个可以跟我单独相处的男子。”
连云珩都不得不容忍他,足以证明他是值得被信任的。
燃止瞬间静了下来,眸光纠结“陛下这是在笼络我?”
赢倾再次失笑“我为什么要笼络你?”
“为了让我跟摄政王和平相处。”
“你们能不能和平相处,对我来说影响不是很大。”赢倾实话实说,“既然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以前的事情,那么不管我们之间曾经的感情如何,到底都是前世的事情,没必要拿到这一世来说。”
而她跟云珩,这一世却是实在的夫妻。
所以燃止跟云珩没得比。
赢倾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但意思燃止却并非听不懂。
所以如果他继续跟云珩僵持下去,赢倾依然会选择护着云珩,到时候若真惹怒了她,他才真的没有后悔余地。
眼下云珩还没到忍耐的极限,赢倾也好脾气地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给他留足了面子,他见好就收才是聪明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