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宜年说:&ldo;有一位病人来找精神科医师。病人说:&lso;我一直觉得我是一只鸟。&rso;&rdo;
&ldo;医生问:&lso;喔?那很严重喔。从什么时候开始的?&rso;&rdo;
段宜年顿了顿,问宋淼:&ldo;淼淼,你猜病人怎么回答的&rdo;
&ldo;怎么回答的&rdo;宋淼好奇。
&ldo;病人说:&lso;从我还是一只小鸟的时候。&rso;&rdo;段宜年笑。
宋淼也被逗笑,笑得靠在座椅上。出租车司机大叔频频从后视镜看过来,好奇地看宋淼在笑些什么。
宋淼有点儿不好意思,止了笑,没多会儿又被段宜年哄得乐开花了。后来司机大叔也习惯了,懒得管她,宋淼也没了包袱,一心和段宜年互贫。
出租车在古街街尾停下,宋淼下车往家走。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亮堂堂的路灯熄一水儿地熄着,一路过去都是黑漆漆的。
这个点的古街已经过了热闹的时候,偶尔有一家客栈的门帘还掀着,亮着灯牌,柜台上却没人值班
宋淼有点怕,先前在医院楼梯间的那种感觉又出来了,令她快速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ldo;快到家了吗?&rdo;段宜年问她。
&ldo;快了,&rdo;宋淼被周围安静的氛围影响,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低了几度:&ldo;今天怎么回事?路灯坏了一大片。&rdo;
&ldo;别怕,我陪着你。&rdo;段宜年哄着。
&ldo;没事儿,也就一点点怕。&rdo;宋淼给自己留了点面子。
&ldo;等你安全到家我再挂电话,到时候早点休息。&rdo;段宜年叮嘱。
&ldo;好,我等你回来。&rdo;宋淼拐了个弯,她已经能看见隔壁王奶奶家的童装店招牌了。
不远处响起一声狗叫,应该是楼下木远养的芭乐乐在叫。
宋淼绷直了脚快走,只留给段宜年一阵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段宜年知道宋淼有点紧张,所以特意打开电台换了一首舒缓的音乐。
&ldo;啊‐‐&rdo;
变故来得那样突然。宋淼的呼喊声通过沙沙的电流传达过来,带着一点惊惧。段宜年心都提起来了,那一瞬间,距离把他的无能为力放大,无所遁形。
&ldo;段……&rdo;
这句没喊完的名字成为宋淼发出的最后一个音调,破碎又令他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