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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成长的代价（第1页）

肖浩回到烧烤摊前，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注意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葵月烤制的动作娴熟了不少，眼眶中的泪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倔强的神情。她的手指稳稳地翻动着烤串，神情专注而坚定，仿佛在用行动证明自己可以做到。葵阳则是偷偷瞅了肖浩几眼，眼神中带着几分警惕和疏离。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躲在葵月身侧，恢复了几天之前的机警。那种对陌生人的防备感，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肖浩看着这一幕，心里再次泛起波澜，但脸上的神情依旧冷峻。他走到葵月身边，稍微放低了些音量，冷冰冰地说道：“做得不错。从今天开始，每天由你来完成这份工作，包括清晨去买食材。”葵月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她的沉默让肖浩感觉一阵心疼。但他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心软。转身走到一旁，默默注视着姐弟俩的动作，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他们有一天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也希望他们能够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烧烤摊摆了不过短短几天，却逐渐有了点名气。加之刚才那些路过的外地人宣传，许多没能在风味馆里吃上野味的客人，索性把烧烤当成了主食。不到十点，食材便已售罄，肖浩早早收了摊。他留下需要交给萱萱的一半利润，把剩下的钱全部交给葵月，不冷不热道：“记得收好，别丢了。明天早点去买食材，然后到风味馆等我。腌制的工作也全部交给你做。”葵月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接过钱，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低声问道：“哥，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你才会这么生气？”肖浩抬起手，本想摸摸葵月的头，像往常一样鼓励她，但手伸到半空却停住了。转瞬之间，他便收回了手，冷声依旧，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你没有哪里做得不好，只是有些路，你必须自己走。有些苦、你必须自己扛。这就是人生。”葵月低下头，抿了抿嘴唇，对肖浩的话一知半解，所以没有再说话。她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叠钱，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肖浩没有过多的停留，转身直接离开黄角垭，向茶场走去。风味馆早已歇业，因为陆续还有从万兴区过来的外地人预定明天的餐食，所以猜旺和小芳还留在店里。他们看到肖浩刻意走在街对面路过风味馆，知道他是心里难受，不愿意说话，才故意绕着走。两人都怀有私心，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只能带着愧疚的眼神，目送肖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葵月站了好久，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贴身的衣兜里，还从外层摸了一下，确定放得很安全，才牵着葵阳的手来到风味馆。她的眼眶还有些红，神情中带着一丝不安。走到小芳面前，低声问道：“芳姨，我是不是很笨，惹得哥哥生气了？”小芳愣了一下，随即蹲下身来，轻轻握住葵月的手，语气温柔：“傻孩子，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笨呢？你哥哥不是生气，他只是……心里有事。”葵月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可他今天好凶，不但让我做了好多事，还让我明天一个人去买食材。”小芳叹了口气，摸了摸葵月的头：“在你哥心里，你们已是他最亲的人了。他这样做，是希望你能快点长大，学会照顾自己和弟弟。他……可能不能一直陪着你们，所以才希望你能独立起来。”葵月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早已经猜到哥哥会走，可是没想到……”她再也说不下去，一直隐忍着的眼泪，在这一刻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希望以此将心中的委屈和不舍都宣泄出来。葵阳看到姐姐哭得如此伤心，也跟着哭了起来。他紧紧抱住葵月，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哽咽：“姐姐，别哭……别哭……”猜旺神情凝重地看着姐弟俩，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来。他默默转身走进厨房，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已经摆放得很规整的厨具。小芳一手抱着葵月，一手抱着葵阳，柔声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别难过。哥哥是为了你们好，我和你猜叔也会一直陪着你们。”葵月哭了好久才安静下来，给小芳打了声招呼，然后牵着葵阳的手，默默走到风味馆店门口的阶梯上坐下。目光投向肖浩离去的方向，寻找那个早已经离开的背影。肖浩相信自己的厨艺，一定能帮助猜旺和小芳摆脱眼下的困境。即便自己现在离开，他也相信，凭借小芳的聪明和细腻，只要写下各种菜品的制作步骤，小芳一定能够撑起风味馆的生意，只是需要多花点时间去琢磨和熟悉菜品的烹饪方法。他更多的是担心葵月姐弟，还有对萱萱的不舍。然而，离开的决定已经做出，他必须找萱萱好好谈谈，告诉她，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虽然不知道萱萱为什么对他忽冷忽热，但他相信，如果自己离开，萱萱一定会难受。回茶场的路上，他一直在思索该如何开口，才能让萱萱不那么难过。坐在小溪边的萱萱看到他这么早回来，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的笑容，站起身迎上前来：“生意这么好？这么早就回来了。”肖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萱萱察觉到他的异样，心里一紧，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急切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肖浩沉默片刻，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最终还是不忍让她伤心。抱着能让她高兴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抬手轻轻捏了一下萱萱的鼻子，语气带着几分埋怨：“脑子里一天没想点好的，一问就是出了什么事情。”虽然两人住在一个房间里，萱萱不着寸缕的身子也曾被肖浩看过，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萱萱心里泛起一阵涟漪，脸颊还有些微微泛红。然而，想到自己的家庭，还有与肖浩直接的重重阻碍，她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以后手放规矩点。”肖浩愣了一下，随即收回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不好意思，是我冒失了。”他知道，萱萱的心里有一道无形的墙，而他，或许永远都无法真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