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转了几转,程甫发现薛百归对案件的关注程度远远高出他的预想,他本想借此卖个好,让郡王高看他一眼。
毕竟薛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长公主便不用说了,薛修瑞生意做得很大,遍布大江南北,便是皇商也比不得。
薛百川是将军,薛百归又是郡王,这一大家子在梁国乃是除了皇帝一家,最最尊贵的人家。
程甫本想将案件结果告知郡王,哪怕只得他今后一句话,也算自己多了一条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终归是不能如愿。
不到半个时辰,衙役便回来了,那办事的衙役进屋行礼之后,有些欲言又止。
程甫见他如此,心中便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道:&ldo;莫要吞吞吐吐的,照实了说!&rdo;
&ldo;禀大人,&rdo;衙役道:&ldo;从许老太房里搜出的□□重一两,与药堂大夫所记载相同。&rdo;
&ldo;你说什么?&rdo;程甫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若是重量相同,那么许老太所食□□从哪里来的?
也就是说,许老太根本不是自尽而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程甫满面严肃,对着薛百归一揖,道:&ldo;多谢郡王提点,下官差点错判,让人命案的凶手逍遥法外,下官这就回去重新调查。&rdo;
&ldo;知错能改,程大人当真是个好官,&rdo;薛百归道:&ldo;听闻那日夜里曾有人带着东西去寻许老太,程大人不如从此处着手,想必会有发现。&rdo;
&ldo;多谢郡王,下官告退。&rdo;言罢,程甫便转身走了,如今事情已经闹大,无论如何也要将案件查个水落日出,他也想看看是谁害得他今日丢脸。
府尹是一府之内最大的官,能调动的力量很多,顺着薛百归所言的线索,不出两日程甫便捉到了那个夜里拜访许老太的丫鬟。
看着堂下的丫鬟,程甫心里便寒了一半,这丫鬟是跟在他最爱的妾邱氏身旁的贴身丫鬟。
眯了眯眼,略过姓甚名谁的步骤,程甫喝道:&ldo;堂下之人,还不快快从实招来!&rdo;
那丫鬟颜色不错,如今被捉也没吃甚苦头,跪在地上,她仰头看着堂上的程甫,面带悲戚,眼中闪着水光,道:&ldo;大人,我是冤枉的啊!&rdo;
此时再美的女子,程甫也没心思欣赏,他问道:&ldo;何来冤枉?有人见你那日出了府,更有人见你那日天黑之后去了许老太的屋子,你倒是跟本官说说哪里冤枉你了?&rdo;
见那丫鬟不再说话,程甫便唤来两个证人。
第一个证人乃是府中洒扫的老妇,她是府内老人,几年前在街上摆摊卖身葬子,被程甫的夫人所买,这些年一直在府内做些杂活。
第二个证人乃是东城区打更的人,他每日提着灯笼打更,那一夜偶见这丫鬟,有灯笼映照,看得倒是清楚。
二人各自说了自己的所见,那丫鬟便瘫软了身子,她是替主子办事,可这话到底是不能说的。
若是不说,兴许还能留一条命。若是道出实情,她没有证据能证明是邱氏指使的,若是将换子一事也一并说出来,想来不管程甫信不信,她都没有活路可言。
挣扎了一会儿,那丫鬟便有了决定,她闭眼流出两行清泪,道:&ldo;大人,确实是奴婢毒死了许老太,那许老太确实该死,她……&rdo;
丫鬟认罪,程甫这边便可以松一口气,可惜天不遂人愿,有人打断了丫鬟的叙述。
薛百归并袁庆荣带着一众人来了府衙。
&ldo;郡王、钦差大人到!&rdo;
这一声高喊,程甫整颗心都寒透了。
转眼之间,事情便迎来反转,袁庆荣代替程甫坐在主位上,薛百归则坐在一旁,其余人立在他的身后。程甫只得了个堂下的座位。
袁庆荣将堂下之人的身份问过,又听了丫鬟的叙述,一拍惊堂木,喝道:&ldo;你说你与许老太有隙,将事情说清楚,若是有半句虚言,便大刑伺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