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说错话了?
可这世上还有不喜欢被人夸自己漂亮的女人吗?
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巴巴的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偌大的套房内一下便恢复了安静。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唯有空气中还伴着从窗外飘进的淡淡海风味。
路潞对着镜子顺了顺长发,在满意之后才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坐下,从最上面的首饰盒里取了一对耳坠出来。
项链和首饰都是配套的,设计低调又不失华丽,听说还是池骞没特意找人的专属定制款,叫什么来着?
哦。
ightfaby。
路潞瞧着掌心里那对耳坠,绯唇轻蔑的勾了勾,分明就是个见不得光性格阴暗的男人,却偏偏喜欢这种看上去就仙气飘飘清纯不食人间烟火的调调。
她看了一眼便没有多大兴致,正拿起其中一只准备带上,安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一阵突兀的掌声,“我家宝贝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啊。”
男人湿冷刺耳的轻笑声钻入耳里,路潞手里的动作徒然顿住,眸底骤然浮现一抹冷色。
她微微抬头,果然从她面前的镜子中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明亮的灯光将男人左耳上的那枚红宝石显得刺眼夺目。
她刚抬起来的手又放了回去。
男人一身被黑衣包裹,甚至还戴了个鸭舌帽,如果不仔细看,甚至认不出是谁。
她嗓音低冷,“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因为是池骞没特意给你举办的宴会,所以我不能来?”
陆骁笑着挑了挑眉,踱步来到她身侧,视线扫过四周的环境,最后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才嫌弃的啧了两声,“不过,白色果然还是不适合你,”手掌拨了拨她的长发顺势搭在她肩头,弯下腰与镜中的女人对视着,低低讽刺的笑声像是从喉尖溢出来,“我家宝贝儿的这张脸,怎么着也得配个艳丽的颜色不是?”
镜面中同时映出男人妖孽的面容和女人冷艳的五官,姿态暧昧却有种说不出的寒凉暗涌。
“哼。”
路潞一声冷笑,抬手就打开了男人搭在她肩上的手,“池骞没的地盘你也敢找上门来,”重新拿起耳坠戴上,“你也真是不怕死。”
“这有什么?”陆骁无赖的摊了摊手,被黑色帽檐遮住一半的阴柔眉目里浸着的都是寒凉,“他这不是被你迷得团团转么,自然不会注意到我。”
“是么,”嗤笑,“那你最好祈祷不要被他发现。”
路潞扫了他一眼,懒得再搭理他,漫不经心的看向镜子整理妆容。
不得不说,这套首饰确实很衬她今天晚上的气质,白得像雪,不掺一点杂质。
“人家关言晏落魄归落魄,但好歹曾经也是真公主,”陆骁看着镜中映出女人端庄又美丽的面孔,又看她一副对此很满意的模样,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寒,再次忍不住出声嘲讽,“你这算什么?麻雀摇身一变,就成凤凰了?”
他冷嗤,“还是只黑麻雀。”
几乎是同时,陆骁清楚的看到女人瞬间冰冷下来的神色。
手指沿着女人光滑的脖颈落在那条镶满钻的项链上,语调是一贯吊儿郎当的慢慢悠悠,凉薄又刺骨,“你说,那个女人要是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夸得出刚才那样的话来吗?”
然而就在手刚碰上那条项链的同时,手腕已经被抓住,“如果你是来这里说废话的,那你可以滚了。”
对上女人愠怒又面无表情的视线,陆骁眼皮一跳。
这还警告上了。
他挑挑眉,“行,”双手举出一个投降的姿势,散漫的笑,“谈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