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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啊，找到了！&rdo;终于，她从书柜中搜出一本相簿，翻开陈旧的封面仔细翻找，很快就寻回那道熟悉却又模糊的影像。

&ldo;你看，当年你常去的那家饭馆，是这里吗？&rdo;

黎筱沛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急切追问，他凑近端详，微微泛黄的老照片中，一家三口和乐的笑容虽然已有些模糊，但身后的景物却渐渐唤醒他的回忆。

那是一对年轻夫妻抱着约莫三岁大女娃的合影留念，他们站在以漂流木简单装潢并挂着新开幕旗帜的饭馆前，一旁正是今日在山上看到的石头公，与两棵早已不存在的连根椿树。

&ldo;没错，就是这里！&rdo;慎重地颌首，他回忆道：&ldo;虽然模样年轻了点，但我还认得出老板夫妻……你说过你父亲生前是名厨师，还自己开了间餐厅？&rdo;即使脑海中早已闪过答案，白铎凡仍是难以置信地沉声追问。

&ldo;你口中的老板夫妻，就是我爸妈！&rdo;她神情看似平静，紧握着相本的双手却微微颤抖，眼眶不自觉热烫起来，连带让眼前熟悉帅气的容颜也蒙上一层薄雾。

&ldo;照片里的女娃是你？我的确记得当年老板有个读国小三、四年级的女儿，放学后常在店里跟前跟后，还有点贪吃，老爱眼巴巴望着人蹭饭教人不忍心拒绝，我有时会拿女同学送的蛋糕、饼干逗她－－那女孩就是你？！&rdo;

他诧异地望着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娇俏的容颜和印像中的小娃儿对上，但那双薄雾氤氲的美眸，却渐渐和脑海里的无邪眼神重叠，触动他内心深处遗失己久的记忆。

&ldo;我才没有很贪吃！&rdo;她红着鼻子哽咽抗议。

&ldo;原来，那间拥有我许多美好回忆的饭馆，竟是你父亲的店！&rdo;

白铎凡心底的惊讶不下于她，回忆往昔神情略带伤感。&ldo;还记得当年我多么羡慕你们一家温馨和乐的气氛。那时候我妈虽然对我管教严格，却常流连派对夜不归营，我几乎天天去饭馆里消磨时光，唯有待在那里才让我有&lso;家&rso;的感觉。

&ldo;尤其是伯父，明明作风海派心思却很细，常把客人不经意的话记在心上。我一向不喜欢过生日，因为自从我出生后父母关系就降到冰点，妈总是刻意回避这个日子，外公固然疼我，但事业繁忙也没空记挂这种小事。十七岁生日那天也不例外，我拒绝了朋友邀约，一个人去你家饭馆吃晚饭，才刚坐定位，伯母就端了几盘私房莱上桌说是招待，然后是你－－&rdo;他怀念的目光缓缓落在她身上。

&ldo;我？！&rdo;黎筱沛完全不记得这段过往，满脸意外却又津津有味地听着。

&ldo;你那时候个头好小，捧着插了蜡烛的蛋糕从厨房走出来，伯父伯母和几名客人跟着唱起生日快乐歌，我当下虽然努力装作不在乎，但那分惊喜却深刻烙印在心中。伯母曾悄悄告诉我，是伯父从我和朋友的闲聊中知道了我的生日和家里情况才会偷偷准备，这段难得的回忆我一直收藏在心底。像伯父伯母这样善良的人竟这么早就去世……&rdo;他的嗓音渐渐沙哑，神色黯然，不再说下去。

&ldo;这些……我都不记得了。自从爸过世后生活变得辛苦，这样热闹的生日再也没有过，谢谢你告诉我关于爸妈的往事，这些回忆比什么都珍贵。&rdo;她感动地笑了，笑容里有着怀念与宽慰。

想起她接连面对父母去世的打击，原本令人向往的幸福家庭就这样破碎凋零，他的心不由得狠狠一抽，心疼她的遭遇，更不舍她的坚强。

&ldo;这些年来，辛苦你了。&rdo;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他疼惜道。

如果可以，就让他来守护她吧！

倘若萦绕在胸口的心疼与怜惜是爱，那么，白铎凡终于发现自己也会爱人、也有能力去爱人，因为遇见了她，让他拥有这般温暖柔软的感情，也让他明白，一旦识得爱情滋味，便再也无法回头。

这辈子，他从未如此渴望拥抱、占有一个人。

只有她、唯独她！

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辛苦了这么久，也该有双坚实可靠的臂膀让她倚靠休息，而他，有自信成为最完美的人选。